第五章(3)(2 / 2)

劉耀郎一呆,有覺淩織此舉太過親昵,像男女朋友的動作。但一秒後這念頭已消除,他知道隻不過是自己多心而已。當一切回複正常便跟淩織鬥嘴,「若我是老郎,你便是中年淩織了。」

兩人像是全無煩惱地大笑一輪後,淩織踏出輕輕的舞步,「剛才的藍調真有本領,令我耳猶未盡,雙腳現在仍想跳舞。」

劉耀郎作出了鬼主意,「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就在街上起舞?」

「就在這街上?」

「不是說要入鄉除俗嗎?反正這裏又沒有人認識你,怕什麼?」

淩織接納劉耀郎的鬼主意,讓劉耀郎牽著她的手,帶領她在街上胡亂地轉圈,胡亂地起舞。

從沒試過這樣瘋狂的淩織,到達酒店門前仍好有樂不思蜀的感覺,但為著明天重要的約會,她不得不收拾心情跟劉耀郎道別。

回到房間,淩織走到蓮蓬下淋過暢快。當水落在頭頂時,剛才跟劉耀郎互倒啤酒的情境便不其然地呈現在她的腦袋中。她又把雙手合上作輕輕磨擦,當像是感到輕輕掃在劉耀郎的平頭時,她會忍俊不禁。就連從浴室走出房間的短短距離,她都會舉起一隻手邊行邊轉圈,像在跟劉耀郎在街上跳舞般。

但當淩織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她的心突然像撲空了。她從鏡中看到一張已很久沒看過的臉,這刻充滿神采的她,跟當天和盧誌大相戀時的不惶多讓,但自盧誌大去逝後,這樣臉已很久很久沒再出現過了。

據聞女人每當墮入愛河時,都會有神采飛揚的特征,那麼這刻的淩織算是什麼?就連她也不知道,也不敢肯定。她隻知道,跟香焯橋交往了好一陣子的時間,也沒看過這樣的一張臉,但跟劉耀郎隻不過到音樂會走了一次,這份神采便已飛撲到她的臉上,這又會代表什麼?她開始為這張臉而擔心,為這份突如其來的感覺而害怕。

翌日早上,淩織跟劉耀郎在酒店大堂會合後,便出發往湖邊的白屋去。仍是穿上便服的淩織,在騎上電單車前仍不忙把背囊交給劉耀郎。

而劉耀郎亦照舊把背囊背上,好讓淩織能安心地隔著背囊伏在他的背後。

電單車開動後,淩織竟嚐試閉上眼睛,幻想她跟劉耀郎之間沒有一個背囊,幻想從背後擁著他的滋味。這份感覺雖不真實,但仍能使淩織偷偷發笑。

正在駕駛的劉耀郎,雖沒看到淩織的臉和表情,但亦出奇地有著另一份被擁著的感覺。

到達白屋後,淩織回到現實之中,重拾心情迎接有關盧誌大身份的真相。她有些微緊張,「你猜我們今天可會再無功而回?」

劉耀郎看看手表,「我們約定在十一時的,現在才是十時四十五分,作最壞打算也隻是等十五分鍾,決不會撲空吧!」

門鈴響過後,傭人又為要通知主人,要劉淩二人在門外稍作得候。

為了減低緊張氣氛,淩織問劉耀郎,「你每天都穿同一件格子恤衫嗎?」這實是她心中疑團。

「當然不是,別以為我們當警員的便不注重衛生,隻要你細心留意清楚,便會發現雖同是格子,但每件也有不同之處。就像昨天的口袋是有鈕扣的,而今天這件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