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李宓像在胡言亂語般,程一忠便想起小晴了,「剛才老爸的女伴小晴在派對中做的事,也太不恰當了。」他也開始習慣跟李宓同樣叫她的父親做老爸。
「這個女人簡直是不識大體,老爸這次真的老馬失蹄,選錯女伴出席今次的場合。還有她那些廣東話……」李宓想起也搖搖頭不知如何批評是好。
「雖然是不恰當,但其實她的腦筋也轉得頗快的。」
「何以見得?」
「連泳池水加了消毒,便不易傳播病菌也被她想到。」
程一忠說到這裏,李宓便馬上想起跟他在泳池內接吻的一刻。雖然隻不過是四片唇搭在一起,但那時那刻的情境,實在叫她難忘。
看見李宓在沉思的樣子,程一忠在她的眼前揚揚手,「在想什麼如此入神?」
李宓馬上回過神來,更胡扯說:「隻是在想,基哥今次的伴侶比小晴懂大體而已。」
「當然,單是看她們選的衣服,便知道誰的品味較高。」
想起小晴那件超級暴露的晚裝裙,李宓又聯想起在派對中跟程一忠臉貼臉裝恩愛的模樣了。所以她連忙搖搖頭,換個話題,「唏!我們連婚也結了,但我還是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
「還擔心我是紈褲子弟嗎?」
「工作狂也應有職業的名稱吧!」
程一忠想了想,「工作狂的職業是個商人。」
李宓哧一聲笑了,「請問是什麼行業的商人呢?」
「跟醫學相關的高科技東西。」
「比如說?」
「從前是一些關於心髒的儀器。」
「現在呢?」
「現在是研究基因和細胞。」
李宓張大嘴巴,「你是說笑嗎?」
「不!是真的。」
「若你懂得基因,奶奶便不用做骨髓切片才能查出她患什麼病吧!」
「隻不過是買個保險而已,其實我早已知道她的造血功能出現了問題。」
「那麼,我之前說的刪去細胞上的記憶,真的是可行嗎?」
「我們團隊這幾天的會議,便是在討論這個可行性。」
李宓緊張起來,「怎麼樣?」
「應該是可行的。」
「說來聽聽吧!」
「要先找出在細胞上的記憶的烙印,再看看那些烙印影響了個人的哪方麵情緒,便定點針對這個烙印進行修複。簡單點,便是把這個烙印擦掉,那麼當事人便不會再被這件事影響到他的情緒了。」
「烙印擦掉後,便會把整件事忘記得一乾二淨?」
「不!因為細胞上的烙印跟腦的記憶係統是兩回事。所以在擦掉烙印後,當事人還會記得他的經曆,但情緒卻不會再受到影響。」
李宓雖然不太明白,但認為程一忠已很厲害了,「如果你不是在作弄我欺騙我,我會感到你是我最新的偶像。」
被李宓如此稱讚,程一忠有點不好意思,「不是剛剛才成為你的老公嗎?幹什麼又變成偶像。」
「老公也可以是偶像嘛!」李宓聯想到很遠:「要是仍清楚記得事件的發生,但卻感到隻是小事一樁,甚至是沒有感覺了,這豈不是十分瀟灑?實在是太酷了。」
「可是當這個科技盛行後,我擔心你那心理治療師的行業,真的會慢慢被淘汰。」
「會是很快的事嗎?」
程一忠作保守估計,「大約十年後,便應該可以實行了。」
李宓又再幻想,「十年後?那麼我在這十年間努力把我的收入儲蓄起來,直至被淘汰後,你便請我做你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