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我體內的感冒菌實在太頑強了,即使過了兩天,我仍感到還有一點不適,早上仍然會吐。
到醫務所對醫生說出病征,他替我檢驗過尿液樣本後,竟對我說:「恭喜你,你有了身孕。」
這一剎那,我才如夢初醒,作為一個快要三十歲的女人,怎麼我的警覺性竟可這樣低,還一直以為是感冒菌作怪。
我又驚又喜的,再到一個婦產科醫生處把這件事求證。結果,真的證實了,我有了五星期的身孕,我有了梁俊豪的骨肉。
盡管,我知道梁俊豪應該忙在招待他的伯父,我也急不及待,要打電話給他,告訴他這個屬於我倆的喜訊。
電話第一次沒有人接聽,我留了一個口信給他。
從醫務所回到辦公室,我隻一直在想,梁俊豪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高興得歡呼起來嗎?我們又會舉行一個什麼型式的婚禮?我一直夢寐以求,就是穿著婚紗,在草地舉行的婚禮。但其實什麼也不重要,能夠跟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結婚生子,我已感到十分幸福,其餘的一切也不要緊。
回到辦公室,他仍沒有回複,我再次打給他,我真的有很多事要跟他說。
電話接通了,他還沒說話,我便開聲說:「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猜是什麼好消息?」
但原來接電話的不是他,而是一個女人,「是找梁俊豪嗎?」
「啊!對不起,他在忙嗎?」
「他正在打點今晚party的事。」對方每說一句話,我便越覺心寒。
即使梁俊豪從沒說過party這一回事,但我已猜到一二,一定是他伯父母的結婚紀念party,「是結婚紀念日的party?」
「是。」
「我忘了在哪一家酒店舉行?」我不是要打探什麼,而是想聽清楚對方的聲音。
「party在ritz carlton酒店的宴會廳舉行,七時便開始cocktail,到時早一點來吧!」
掛線後,我的全身也在顫抖。
應該沒有錯了,當日拆散我和梁俊豪的人,就是剛剛跟我說話的人,她的聲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但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她會接聽梁俊豪的電話?會是他的堂妹嗎?
為什麼梁俊豪一直沒有向我說party的事?是他不想我出現在party?
我開始感到有點不尋常。
在辦公室呆了很久很久,終於我作出了一個決定。
晚上七時,我穿上一條什麼場合都大派用場的little black dress到達ritz carlton酒店的宴會廳。
場內賓客滿堂,非常熱鬧,而我首先遇到的熟人,是餘慧芝和他的丈夫。
餘慧芝看見我,有點意外的說:「是梁俊豪請你來嗎?」
我可以怎樣回答?說是我不請自來嗎?
我隻好點點頭。
餘慧芝又朝我背後的方向打招呼,「你的項鏈是新買的嗎?我快要吃醋了。」
我轉頭一看,原來是餘世伯和phyllis,他們一看見我,麵上即呈現一個愕然的表情。
餘慧芝走到phyllis身旁,拖著她的手,「daddy,我也要phyllis這條鏈。」看來她們的關係十分好。
餘世伯對女兒說:「你現在什麼也有丈夫買,還要daddy用錢嗎?」
phyllis接著說:「不用管他的,我們明天便去買。」
餘慧芝高興地說:「一年前我已說過,phyllis遲早對我比daddy對我還要好,現在真的給我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