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相信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前,
上天已為我們配好了另一半,
而這個人彷佛就像是另一個自己,
大家不用刻意遷就,
也可以很自然、很舒服地在一起。
鬧鍾鈴鈴響起,林國榮罕有地不賴床,揭開棉被離開暖烘烘的睡床,走到書房的沙發床前把哥哥林國輝的棉被揭開。
「哥!是時候要起床了。」
宿醉還沒醒的林國輝轉過身,「現在什麼時候?」
林國輝一開聲,林國榮馬上嗅到一陣濃濃的酒氣,「真臭!已是八時了。」
「你以為你的酒氣是香的嗎?」林國輝有點氣的把棉被蓋回身上,「不是說過十時才出發嗎?給我多睡一小時吧!」
同是一身酒氣的林國榮急道:「不!其他人九時便會到來集合,我們要在他們到來前準備就緒。」
林國輝稍作讓步,「好了好了,你先梳洗,之後再叫我吧!」
在花灑的淋篷下,林國榮一邊塗上帶有洋甘菊味道的沐浴露,一邊情不自禁地發出微笑,還喃喃地念道:「我,林國榮,願意娶程小曼為妻。從今以後,不論甘苦、生老病死……」
從浴室走出,下半身圍上浴巾的林國榮再次走進書房內,把哥哥的棉被揭開,「起床吧!」
昨夜為弟弟慶祝的告別單身派對,林國輝實在玩得太投入了,所以酒亦喝得很多。他睡眼半張,看著一臉精神奕奕的弟弟,取笑道:「娘娘腔的花香味,是哪牌子的古龍水?」
「是沐浴露的香味,是小曼常用的。」
林國輝不屑地「哼」一聲,搖搖頭,「程小曼!今天過後,我的小弟便會完完全全屬於程小曼,成為她專用的奴隸。」
從英國回到這個城市出席弟弟婚宴的林國輝,對未來弟婦的印象不太好。他一直認為,他過分遷就她,甚至已走進了失去自我的地步。
林國榮不明白哥哥的心意,隻以為他對程小曼有偏見,「哥!其實小曼沒有你想象中的難相處,遲些待你們較為熟稔後,你便會發現她的優點。」
林國輝站起來,往林國榮的睡房瞧了一眼,看看鑲滿假鑽石的睡床板,又看看銀底粉紅色的床尾椅,再看看圍滿了粉紅色羽毛的吊燈,冷冷一笑,「她的優點,便是把你的睡房改裝成為夜總會的模樣嗎?」
林國榮看看自己的睡房,沒有感到半點不妥,「從今天開始,這亦是她的睡房,對於房內的裝修她當然有權作主。」
「要不是昨夜你的告別單身派對在夜總會舉行,我真的不知道原來程小曼的品味會這麼像夜總會。」
「千萬別在她麵前提到『夜總會』這三個字,她從來都沒到過那些地方,如果她知道我們昨夜在那裏,定會嚇壞她。」
林國輝想到永遠都是濃妝豔抹的程小曼的臉,哧一聲笑出來,「她是化妝小姐,單單『夜總會』三個字會嚇壞她嗎?」
「哥!你歧視她的職業。」
林國輝馬上轉個角度道:「我是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相信單是『夜總會』這三個字就會把她嚇得像隻小貓咪般瑟縮在一角。」
林國榮一臉陶醉道:「她當然不會像貓咪,因為她更清純,簡直像清水般沒有半點被汙染,我想以小白兔形容她應該會更貼切。」程小曼在他心中,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天使。
林國輝感到弟弟無藥可救,「看來這個城市從今天起,又添一名『老婆奴』了。」
「我認為你應該祝福我,而不是奚落我。」
林國輝圍著弟弟的脖子,一臉魔鬼的表情道:「你還年輕,用不著要這麼早結婚,現在還可以改變主意。」
林國榮不為所動,「像你這樣子不停換伴侶好嗎?我喜歡安定的生活,我喜歡有家的感覺。」
林國輝泄氣道:「你以為我想不停換伴侶嗎?遇不到合適的,又怎能長久相處下去?」
「合適這回事是可以調校的,隻要你願意付出,願意遷就,每個人都可以是你合適的伴侶。」
林國輝沒好氣的在弟弟耳邊說:「這樣子叫勉強,而不是什麼偉大的付出。我總相信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前,上天已為我們配好了另一半,而這個人彷佛就像是另一個自己,大家不用刻意遷就,也可以很自然、很舒服地在一起。跟你對程小曼的純遷就相處之道,是絕對不一樣的。」
林國榮本想開聲反駁,但門鈴響起,他便馬上緊張地推哥哥進浴室,「其他兄弟都來了,別再發表你的偉論,快去洗澡吧!」
十時正,已穿上新郎禮服的林國榮跟多位好朋友說:「各位兄弟,我再念一次誓詞便出發吧!」
穿上伴郎禮服的林國輝沒好氣,「單是從我起床到現在,已聽你念過十多次,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