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1 / 2)

「真的不能回答你。」關於林國榮身體健康的問題,周海菩不打算胡亂解答:「因為我不是心理治療師,我也不知道到底你是因為哪個原因害怕了洋甘菊的味道。」

「是因為小曼喜歡用帶有這味道的沐浴露。」

「我知道,但你的恐懼症也可以是來自不同原因嘛!很可能是這味道令你想起她的樣子,又可能是感到這是受騙的味道,又或是因為這味道……」周海菩感到不好意思,但也要說下去,「令你想起她的另一份工作。」

林國榮可想而知,周海菩對他的舊事有一定了解,令他不由自主地感慨道:「更有可能,是這味道令我想起,我曾經是多麼的愛她,但最終她還是欺騙了我,離開了我,令我有一段時間懷疑,這個世上到底是不是沒有女人適合我。」這刻他也懷疑王美熏有很多事在隱瞞他、欺騙他。程小曼曾留下給他的感覺,現在像是隨著王美熏再次回到他身邊。

為什麼一個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也會有這樣自卑的一麵?周海菩不理解,她隻想設法幫助林國榮,「怎麼突然抑鬱起來?美熏昨夜已回來,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尤其這個是她喜歡的人,她更不想看見他沮喪的一麵。

林國榮還不打算把真相說出,「當然高興,她還給我帶了禮物。」

周海菩心中有點酸溜溜,但也得強裝若無其事,「這不是很好嗎?」

林國榮冷冷一笑,他不知道到底王美熏會不會像程小曼一樣,在他麵前是一個人,在他背後變成另一個人,有很多事欺騙他。

周海菩從陳列架上取了一個小瓶,「我想可能是雨天影響了你的心情,很多人在雨天都會感到悶悶不樂。」她把小瓶交到林國榮手裏,「拿這個回家吧!」

林國榮「黑色幽默」道:「這裏有解我心中疑難的妙方嗎?」

為了緩和氣氛,周海菩強推出了笑話,「當然不!這味道叫陽光,混合了佛手柑、檸檬草和天竺葵,很多客人都有雨天憂鬱症,但當嗅到這陽光的味道,心情便會自然地愉快起來,希望它對你有幫助。」

看著周海菩,林國榮感到她比任何人都更能開解自己,就像最初在網上跟他聊天的王美熏般。剎那間,他對心中的疑惑多了一點眉目了,「一直以來,在網上開解我的都是你?」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令周海菩意外得就隻是微微張開嘴巴,不知如何回答。

看見周海菩的反應,林國榮馬上換過一張笑臉,「網上的照片雖然隻是個背影,但我也能看出這是王小姐不是你,剛才隻不過是開玩笑,你不要這麼緊張吧!」雖然得不到答案,但他對心中的揣測,卻多了一點肯定。

周海菩失笑,「對!照片中人明明是美熏,又怎會是我?」

林國榮看見周海菩一臉不知所措,故意轉過話題讓她有個好的下台階,「腳傷已完全痊愈嗎?」

周海菩伸出受過傷的腳,左右轉動腳背,「已七七八八,但還不可以做運動,醫生說再過一個月,方可以完全痊愈。」

「那麼這個月你便要小心點,不要再令它受傷。」

林國榮的關心令周海菩憶起過去被他照顧的日子,想到此情不可能複再,心中和鼻子都合拍地感到一酸,「知道了,我會小心。」

林國榮亦想起在王美熏不在這個城市的一個月裏,跟周海菩曾經共度的時光是多麼的值得他懷念,便令他感到王美熏帶給他的煩惱有如千斤重擔般沉重。

因為周海菩和林國榮心中各有所想,令這個空間突然變得一片寂靜,就連對方的一呼一吸,另一方都可以清晰聽到。

最終,林國榮先歎口氣打破這片寂靜,「公司還有事忙,我先回去。」

周海菩看看門外大雨,「帶我的雨傘離去吧!」

林國榮探頭看看雨勢,「不用了,我的車就停在街角。」

周海菩取起櫃枱上的小瓶,遞給林國榮,「別忘了它,能令你驅去雨天時的鬱悶。」

林國榮取過小瓶,有點不舍就這樣便跟周海菩道別,但他知道縱有不舍,也不得不離去,「真的要走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