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1 / 2)

我心中已有答案,是不可能的。就像母親和伯母般,就算她們多麼努力的想我和範誌華在一起,最終我們仍是各走他方。由此可見,緣分絕對不是人為可控製的事。

不好了,為什麼在這佳節裏竟想起了這令我傷感的事?也許是因為有點酒意,把我心深處的一道傷痕挑起來,又也許,我根本從來也沒放下這件事,沒有放下範誌華。

走著想著,突然我竟看到迎麵而來的是範誌華。我以為這是酒意帶來的假象,但當我用力的擦擦眼睛後,我仍然看見是他。

想不到這個平安夜我看不見胡孝基,卻看見範誌華。

手持著威士忌酒瓶的範誌華,雙眼布滿紅筋,眼神已不能集中,就算跟我擦身而過,也對我視若無睹,我想他已醉得太厲害了。看見他身邊無任何人,我有點擔心的跟在他的背後,看看他到底要往哪裏去。

會是找江凱晴嗎?隻是,她現在不應是睡在富豪身旁嗎?

跟隨在範誌華背後,看見他踏在雪上,突然失足便整個人跌在地上。我連忙上前,看見他到來雪山腳上也沒穿上雪鞋,我便猜想到他可能是來得比較突然。

我走到範誌華身邊扶起他,他用沒焦點的眼神看著我,「是小魚,我是不是在做夢,為什麼會是小魚?」良久沒聽到「小魚」這個名字,現在聽來特別感到有親切感。

若要在一個醉了的人麵前解釋一件事,實在是太愚蠢了,所以我隻說了,「對!我是小魚,快站起來吧!」

其實,我應該很恨範誌華,但為什麼這刻我卻毫不考慮便上前幫助他?可能是要給伯母一個麵子吧!

範誌華一聽到我承認是小魚,他的眼睛便瞪得大大的,雙手抓著我的肩膀,「真是小魚嗎?」

雖然我也喝了酒,但範誌華的酒氣絕對比我多百倍。我看著他沒好氣的點點頭,「對!是小??」

我還沒說完,範誌華已很用力的擁著我,大聲啕哭說:「小魚,見到你真好,求你救救我吧!」

看樣子,範誌華應該受了很大的傷害,會是跟江凱晴和富豪有關嗎?我暫時不想猜測,也沒有氣力去想,因為醉酒後的他實在太重,雖然他還不至四肢發軟,但要從他的衣袋找出他的酒店房鑰匙,再扶他回到他的房間,已令我花了整頓晚餐的氣力了。

幸好範誌華下塌的酒店隻在我住的酒店旁邊,但我卻想不到他會花錢住一間套房。房內除了他的一件簡單的行李之外,便什麼也沒有,我想他應該沒有跟別人同行。

我先扶範誌華躺到床上,再把一條熱毛巾放到他的前額上。看見他那雙我從前很想吻下去的嘴唇在不停開合,口齒不清但念念有詞的不知在說什麼,我想他應該大醉得不會醒來了。

留下了一張字條,我便起程回去自己的酒店。

到底範誌華受了什麼刺激,令從前不羈且有點自傲的他喝得這樣醉?到底他為什麼會一個人來到威士那這裏?

就這兩個問題,已把我的思維纏繞著,再加上「胡孝基」這三個字,更令我整夜不能熟睡。

我現在不是跟胡孝基交往得好好的嗎?為什麼範誌華一出現,我便把胡孝基這個人擱在一邊?我實在有愧於他。

天還沒亮齊,我收到範誌華的電話,他在那邊廂很無助的說:「小魚,還以為隻是在夢中看見你,原來都是真的。」

「昨夜你喝得太醉了。」

「你現在可以過來看我嗎?」本來我應該說不,因為我還沒有八小時的足夠睡眠,但聽到範誌華前所未有的軟弱哀求聲,像個受了驚的小孩般,我的心便一下子也被軟化了。

我起床隻把大衣穿在運動裝睡衣上,便過了範誌華那邊的酒店。

一看見範誌華通紅的雙眼,我的心馬上有一陣酸澀的感覺,我的愛心更是突然泛濫,「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應該知道,一直以來我很喜歡江凱晴吧!」事情果然跟那個願意賣身的女人有關。

就算在範誌華情緒極低落的此刻,我也不忘冷嘲一句,「當然知道,你是為了她而放棄我的。」

範誌華把他本想給江凱晴越洋送上驚喜的速遞,以至他看見她和富豪在房間內同穿上白色浴袍,當中的經過和他的感覺,都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

以我跟範誌華從前的恩怨,這刻的我應拍手叫好,還要指著他的頭頂說他沒帶眼識人,實在應有此報,但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