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2 / 3)

手提電話響了,那邊是郭日生,「我已下課,今晚想吃什麼?」其實這個電話已成為他在這兩星期裏每日下課後的指定動作,因為他會為我安排晚餐,免得我貪方便回家泡個方便麵便算。不!不是回我的家,應該是回他的家。

不知是不是受到工作表現失準的影響,我像是失心瘋的這樣響應郭日生,「關你什麼事?」實在幼稚到頂點。

郭日生頓了一頓,「對不起,打擾了,再見!」就這樣,他便掛了線。

放下電話,我馬上受到良心的責備。人家一片好心,卻換來我無禮的對待,是我太過分嗎?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是體內那股抗衡力量把我拉得太緊,令我開始心理不平衡嗎?

辦公時間,還是先把公事做好。孟霏,請別再胡思亂想,集中一點吧!

這天,實在沒心情留在實驗室加班,看見手表的時針踏正六時,我便走進消毒區,把白袍脫下,離開了實驗室。

經過陳康兒的辦公桌,看見她也收拾妥當準備離去,便想跟她結伴找點消遣,「一起吃晚飯吧!」我想這夜郭日生應該不會為我準備晚飯,我又擔心早回家對著他會很尷尬,所以一定要找點消遣。不!我隻不過是回他的家,並不是我的家。

陳康兒拿起手袋,「不!今夜流浪貓狗協會由我當值,我要負責到街上給那些流浪貓狗喂食,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嗎?」

我忙擺手,「那你忙你的吧!」我最怕毛茸茸的東西,總是感到隨時會有跳蚤從牠們身上跳到我身上。就連朋友家中的小寵物我都從來不多看一眼,還要叫我跟流浪貓狗作近距離接觸?別說笑好了。陳康兒的節目也真的很無聊!

陳康兒無暇跟我結伴,我便連郭日辰也不放過,「小辰,一起吃晚飯,我請客。」

郭日辰笑盈盈的搖搖頭,「我約了舊同學。」

就這樣,我便隻好獨個兒離開公司。

經過古董店,我刻意看看郭日生可會在店內。站久了被老人家發現,他揚揚手示意我走進店內。

推開店的大門,聽到風鈴清脆的叮當響聲,令我想起郭日生。因為每次聽到這風鈴聲,他都會隨著這聲音出現在我的麵前,所以今次也不期然想起他。但這隻不過是人之常情,絕不代表我想念他。

老人家問:「今天這麼早下班?」

「對!」我邊回答,眼睛邊察看店的四周,「有點累。」

老人家像是跟郭日辰一樣,能夠聽到我的心意,知道我在找郭日生,「阿星也說今天很累,所以本來要送的貨,都留到明天下課後才送。」

突然風鈴的叮當聲又響起了,我抱著驚喜的心情回過頭,卻帶著失望的心情看著一個二十出頭、滿額汗珠、身穿t恤吊帶牛仔褲的少女走進店內。

少女進來後,眼珠跟我剛才一樣把這古董店搜索一番,「爺爺!人呢?」原來她是老人家的孫女,跟我一樣,是來找人的。

老人家有點尷尬的看看我,再跟少女說:「阿星今天有事不來了。」沒想過她也是找郭日生。

少女鼓起腮撒嬌道:「知道他不來便早點通知我,叫我不要趕過來嘛!」看來,她應該是郭日生的傾慕者。

「你是從哪裏來的?」

「從海邊的畫室。」

「嘩!真的很遠。」山長水遠趕來,卻撲了個空,我想少女比我更失望。

少女抿著唇,「既然他不在,我回畫室了。」真羨慕年青的她,任何古怪表情搬到她臉上,都是好看的。

老人家把孫女叫住,「其實你也不要花心思在阿星身上了。」

「我知道他已有心上人嘛!」麵前的少女可會是我的情敵?

老人家指指我,「這位漂亮的小姐便是阿星的心上人,你怎麼跟人家相比?」

古靈精怪的少女像在動物園裏看動物般圍著我繞了一圈,「怪不得他會花五年等你,原來真是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