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各個房間的壁爐!”三井是建築工人出身,自然答得上。Ww WCOM
吉野大叫一聲不好:“你守住煙囪!有人出來就抓住他!”著他飛也似的往樓下的加護病房跑去。
吉野的心在顫抖,滿腦子都是佘曼詩被人殺死在病床上的慘狀——他都不敢再往下想。
“不要啊!”他在心裏呐喊著。
當他氣喘籲籲地奔到加護病房門口時,柳井正用充滿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吉野衝進屋裏,護士伊蓮娜正在給佘曼詩測脈搏,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了一跳。
“有什麼情況嗎?”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伊蓮娜護士用責備的眼神看著他,沒接茬。慢悠悠地測完脈搏,在本子上記錄好才回答他:“沒有異常。”
“謝謝地!我到得及時!”吉野鬆了口氣。但他馬上覺察出不對:“憲兵隊的糸呢?”
……
董金濤的心裏好生激動,雖然他曾經和許多女子一起過夜,但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上床——盡管也許是“短期租賃”、盡管這個女人讓他滿意卻不滿足。這一刻,他的心頭仍然湧起一股甜蜜。他望著身旁酣睡中的苗翠花,她淩亂的頭、露出被角光滑的香肩、粉嫩的玉頸,她不知做著何等好夢,兀自帶著甜甜的微笑。董金濤現,她的笑容很純。
“這是我的女人!”他的心中有一種感覺在湧動,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他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幫她掖好被子。
窗外,雪還在刷刷的下著,他在溫暖的被窩裏摟住她,然後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深夜,陳德昭還沒睡。他關了燈站在臥室的窗前望著窗外的白雪世界。六邊形的雪花不時落在玻璃窗上,又一點點的融化、慢慢地變形,最後拉長成一道水跡,像是離人的淚痕。
佘曼詩的傷勢令人揪心,但他自信有能力救活她、使她清醒過來。
可是,她怎麼會被撞上的至今還是個謎?是意外,還是埋伏?
還有,他們的那個計劃也讓他擔心。現在佘曼詩已經落進了梅機關的手心,那個計劃是不得不執行了。但是,如果那本放在正金銀行的保密簿的原件落入梅機關的手裏,佘曼詩又將靠什麼去獲得敵人的信任?
要麼把她撤出來?
也不行,她傷得這麼重,根本不能移動,怎麼撤?
幹情報這行的需要一點運氣,但不能把一切希望都建立在運氣上。不冒不值得冒的險,這是陳昭德的原則。在他看來,這個險是值得冒的,可他實在不忍心讓佘曼詩拖著傷病之軀去冒險。
陳德昭重重地歎了口氣。他的目光在窗外的樹梢、街道上停留,暗淡的雪光裏,寂靜的花園洋房宛若一個冰雪世界,他卻無心欣賞。
突然,他注意到高安路的北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身上積滿的雪告訴他這輛車在那兒已經停了很久。但他剛才分明看到那輛車的雨刮器動了一下,以刮去車窗上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