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了龔矚!”不知怎麼的,丁會想起龔矚來,想起她美麗的**、她的一顰一笑、她光潔的大腿和她從前在辦公室時扭動腰肢從他麵前款款而過的模樣,“這麼漂亮的女人卻讓王梓那子搞上了手,還被我們老大扣了頂共黨分子的帽子……哎……她這輩子算是完啦!”
丁這邊悠閑地坐在舒適的轎車裏看著外麵的風景,前麵拉著三電69號黃包車、載著董金濤和苗翠花二人的特務曹知卻是有苦不出。 WwW COM董金濤這個胖子的分量已經夠恐怖的了,再加上個苗翠花的分量拉起來就更是費力了。況且曹知還是個拉黃包車的新手,不規範的動作令他倍感吃力,才短短的一公裏路跑下來他就已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了。曹知在肚子裏把丁、樂經之流挨個罵了個遍,賭咒誓等為次任務結束後一定要找這兩個沒良心的家夥好好評評理:“憑啥把這種髒活累活交給我曹知來幹?”
曹知在那裏罵娘的同時坐在他車上的董金濤也正用狐疑的目光不停的審視著他。董金濤倒是沒有看出曹知的破綻來,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他現在看什麼都覺得可疑——路上的行人也許是跟蹤的日本特務、駛過的汽車上也許正坐著梅機關的特務,就連這個拉黃包車的也許也是日本人派來的特工——自從今早上從振興廣播電台的早新聞中聽到了有關於日本人正在追捕自己的消息後他立馬作出了收拾行裝轉移的決定。作為一個老資格的情報人員,他可不願冒任何風險,特別是他已經有了一個家和愛自己的女人之後,他就更注重自己的安全了。
董金濤在出前隻來得及把留在住處的所有與情報有關的紙條統統燒掉,至於密寫藥水和顯影藥水就隨它去了,依然放在書房裏書櫥的角落裏。他隻來得及帶走了密碼本——那是一本線裝的《論語》,和幾本四書五經的書混在一起放在手提箱裏。
這次,董金濤已經沒有時間用裝鬼嚇唬阿蓮的辦法來促使阿蓮自己提出搬家了,他直截了當地告訴阿蓮因為生意的需要他們必須搬到法租界去住——他在法租界的馬斯南路Rueassene還有一套安全房,是他在搬進日本租界後委托陳德昭租的——作為一個老資格的特工,董金濤永遠為自己多準備一套安全房以備不時之需——這次果然就用上了。
對苗翠花來搬家的消息多少有些突然。昨晚上還睡得好好的,她的“金濤”連一點風聲都不曾透露給她,今一早卻忽然就要搬家。雖然有些懷疑,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信念讓她坦然地接受了安排、沒有任何疑問。
就在董金濤將苗翠花摟進自己的懷抱裏寬慰的撫摸她的後背時,遠遠地傳來了一陣淒厲的警報聲——日本憲兵隊抓人的“飛行堡壘”出動了。阿蓮可以感覺到董金濤的身體猛的顫抖起來。
……
當龔矚終於頂不住裸露身體吊在半空的痛苦而又一次在七十六號的審訊室裏昏迷過去的時候,餘愛珍卻滿意地背著手坐回了主審官的位子上。在她看來龔矚招供的內容已經足夠多也足夠詳細了——足夠給她定罪並把她送到中山北路的刑場去挨上一槍了。她當然不可能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龔矚為了少挨打而絞盡腦汁編出來的謊話——隻是把她曾經彙報給李士群聽的內容稍加更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