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1 / 2)

程詩朗從沒想過,一直在她策劃中像是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竟然會土崩瓦解。她從沒想過駱迪文根本不是駱迪文,嫁入豪門,成為駱太太的願望,現在就隻是一場春夢。

韋嘉昌歉疚的說:「我真是沒心欺騙你的,但為了我的前途,我真是逼於無奈,才不把真相告訴你。」

出租車到達程詩朗家的大廈門外。下車後,程詩朗像是如夢初醒般,一臉木訥地問:「那麼,你現在又為何要告訴我?」

「因為你已是我的未婚妻,我真的不想你連我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我不想再隱瞞下去。」

程詩朗感到萬分彷徨,同時亦萬分憤怒,「你所做的一切,跟一個騙子有何分別?」

「所以我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你,如果我不是駱迪文,你還會喜歡我嗎?但你的答案是你仍然會喜歡我。最重要是我們真心相愛,我是駱迪文還是韋嘉昌,又有什麼分別?」

程詩朗再憤怒,也掩蓋不了她心中的那份傷感,她終於哭出來了,「難道這便代表你可以欺騙我嗎?」

有說女人最犀利的武器,便是她的眼淚。麵對著淚留滿臉的程詩朗,韋嘉昌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程詩朗已分不清,她的眼淚是為了不能成為駱太太而流,還是因為被韋嘉昌欺騙而流。這一刻的她,隻感到世間一切都彷佛是淒涼的,沒有希望的。她緩緩的把訂婚指環脫下,交到韋嘉昌的手上,「就算你是駱迪文也好,是韋嘉昌也好,你也不該欺騙我嘛!」

韋嘉昌看著程詩朗的背影走進大廈內,他不敢追上前,也不敢說一句話。

回到家中,程詩朗先把韋嘉昌的身份告訴洪靖欣,再急召徐曉玲來想辦法。

程詩朗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後,洪靖欣第一個反應是,「我想起了,原來那個人才是駱迪文。」

「怪不得他一直都要我們叫他做路易,也許是要給我們提示吧!」徐曉玲問:「真正駱迪文是什麼樣子的?」

「個子不高大,樣子有點猥瑣。」洪靖欣別過頭問程詩朗:「要是真的駱迪文追求你,你也未必會喜歡他吧!」

程詩朗歎口氣,「現在不是叫你們研究駱迪文,而是討論韋嘉昌的問題。」

洪靖欣又說:「雖然路易騙你是不對,但你也該體諒他的處境,男兒要以事業為重。」

程詩朗道出真心話,「要是我一早知道他不是駱迪文,我根本不會和他交往。」她突然抓緊洪靖欣,「你記得你曾說過他是絕種恐龍嗎?」又回頭看著徐曉玲,「你也說過他是極品。」然後,她一臉落寞,「是因為你們以為他是駱迪文,才會說他是恐龍,是極品。現在,他跟一個普通的人又有什麼分別?」

徐曉玲更正道:「但我也說過,擁有像路易的人品、性格和外表已是很難得的事。而且,他勤奮,上進,又有才華,家庭背景怎樣,已不是什麼問題了。」

洪靖欣也加一句,「而且,路易對你的朋友和家人都很好。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愛你,一切以你為重。至於他的名字是駱迪文也好,是韋嘉昌也好,我們也不會改口,依舊叫他路易。」

徐曉玲在旁不住點頭的讚同洪靖欣的話。其實除了她們之外,所有人都很習慣稱韋嘉昌做路易,隻有程詩朗一個不習慣而已。

程詩朗雙手托腮,「但你們也該知道,我不是要這樣的對象。」

「詩朗備忘錄」內的人生目標,清楚寫明程詩朗要嫁個有錢人,她們又怎會忘記?

徐曉玲站在韋嘉昌的一邊說:「雖然路易現在不是有錢人,但是他前途一片光明,要是成為大導演的話,他便會成為另一個有錢人了。」

洪靖欣也為韋嘉昌說話,「而且,他有駱氏在背後支持他,相信憑他的努力,很快便會成為一個出色的導演。」

程詩朗卻堅持己見,「既然他的條件根本不合我的要求,我們根本就不應在一起。」

洪靖欣皺起眉頭,「詩朗,你們已是未婚夫妻了。」

程詩朗豎起左手,「我已把指環退還給他了。」她又打了一個比喻,「你們還記得法國人對紅酒的看法嗎?沒有優質的葡萄種子,即使遇上再合適的天氣和泥土,也不會種出好葡萄來,不能釀成上等的紅酒。韋嘉昌根本不是優質種子,他這生也不能變成上等紅酒,也注定與我無緣,你們明白嗎?」她很想兩位好朋友支持她跟韋嘉昌劃清界線,但其實,她也不肯定自己是否對韋嘉昌一點愛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