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詩齊還要說下去,「要是你今天放棄了路易,我擔保你這生也不能再找到一個像他這樣愛你的人。」
程媽媽出言相勸,「詩齊,不要再說下去了!詩朗你為什麼要出手打妹妹?」
程詩朗不想再留下來,奪門而出。獨個兒走在長而黑暗的走廊上,更令她感到孤立無援。她心中不忿的在想:「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麼每個人的矛頭都指向我?難道這個世上已無人了解我?」
為了盡快付清信用卡欠款,程詩朗在旅程開始前,走到辦公室內向上司申請,希望可加多長途旅程的工作,取得多點薪金。
事情辦妥後,程詩朗在離開辦公室時,被接待處的同事叫著,「你是程詩朗嗎?」
程詩朗停下腳步,「對!我是程詩朗。」
同事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了一大束玫瑰花,「這是送給你的花。」
程詩朗大感意外,「我的花?」
同事略有微言,「對!是今早送來的。若不是查看過你的工作表,知道你今天有行程,我是絕不會收下的。」彷佛在暗示程詩朗為她添了麻煩。
程詩朗有禮道:「真不好意思,麻煩了你。」她猜想這是韋嘉昌送來的花。當她在花紙內找不到任何心意卡,她更斷定他是送花人。但與其說她斷定韋嘉昌是送花人,倒不如說她希望他是送花人,比較貼切。
雖然自從真相大白後,程詩朗一直都不接聽韋嘉昌的電話,但這刻捧著他送來的花,她的心又有一份說不出的喜悅。
無可否認,程詩朗喜歡駱迪文這個身份,但說她一點也不愛韋嘉昌,又似乎對她不大公平。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突如其來的衝擊,程詩朗是個好例子。經過兩天的時間好好消化,她已慢慢適應駱迪文其實是韋嘉昌這個事實,而她心中的怒火亦平息了不少,她更開始有點想著駱迪文,不!應該是韋嘉昌。
程詩朗拿起手提電話欲按韋嘉昌的號碼,但猶豫片刻後,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單單送一束花來便原諒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程詩朗喃喃自語後,便把手提電話放回袋中。話雖如此,但她卻牢牢的看著手中鮮花,一臉喜不自勝的樣子。
把鮮花放進儲物櫃後,程詩朗便與其他同事一起登上機艙,預備另一次旅程的工作。
乘客逐一登機,程詩朗開始她殷勤的服務。當看見一張有點熟悉的臉孔時,她先是愕然,再回複慣常的服務態度,「郭先生,我們又見麵了,真巧。」
郭文浩輕輕一笑,「一天有這麼多航機飛往曼穀,你認為世上有這麼多湊巧的事嗎?」
「你的意思是??」
郭文浩解釋道:「既然我要到曼穀公幹,當然選由你服務的航機吧!」換句話說,這一切是刻意的安排,並不是巧合。
程詩朗領會到郭文浩的意思,「多謝你的賞識,請問你想喝什麼?」
郭文浩的出現,對程詩朗而言簡直是一道曙光。
嫁入豪門的美夢剛剛才粉碎,現在又有一個好機會在眼前了,程詩朗誓要好好把握。
程詩朗把飲品放下後,郭文浩問:「那束美國玫瑰,你喜歡嘛?」
程詩朗有點意外,「原來是你送的。」心中卻為著送花人不是韋嘉昌而有點失落。
「對!喜歡嘛?」
程詩朗輕輕的點頭,「很美麗。可惜我不能帶到機艙來,隻能放在儲物櫃內,待它變成幹花。」她感到郭文浩已開始追求她了。
郭文浩歎息道:「我一時大意,沒想過這個問題。」
「無論如何,也很多謝你送花給我。」程詩朗看見另一位乘客已坐下來,便說:「我要工作了,等會兒再跟你談。」
雖然程詩朗的軀體在工作,但她的心卻停不了的在盤算,「雖然他的外表一點也不及駱迪文,但他比他富有很多倍,絕對符合『詩朗備忘錄』中的理想對象的條件。」在她心中,韋嘉昌的名字仍然是駱迪文。「郭氏地產,真的不簡單啊!多次看見他都是坐頭等艙,應該不會像駱迪文那樣,是個假的郭文浩吧!」
程詩朗又在暗地裏打量郭文浩,「他的身形和高度,都沒有駱迪文的好。」忽然又自責道:「為什麼還是想著駱迪文?連郭文浩這個新追求者也懂得送上鮮花,而他做錯事卻沒有任何表示。這樣的人,還值得我想著他嗎?」
當飛機起飛,坐在服務員座位上的程詩朗,突然想起當日在機上遇到韋嘉昌的情景。當時她的心,是如何的緊張;當時她是如何跟洪靖欣一起討論對策;洪靖欣又是如何的假裝上前,偷窺絕種恐龍等這一切,都令程詩朗禁不住發出會心微笑。
奈何,這一切都已成過去。服務燈號亮起,程詩朗即收拾心情,回複過往麵對追求者的姿態,好好的迎接郭文浩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