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瓊珺盯著手中的紙條出了神,一旁的竹清不禁心生好奇。她湊過來。將紙條上的字體念一遍,有些疑惑道:“雲姐姐,這是什麼人寫的呀?”
雲瓊珺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的紙條攥得更緊了,像是怕一陣微風便會將它吹散一般。她看著前方,抿唇笑著,臉上的淚意漸漸淡去,“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啊。”
炫光鏡前,聽到這句話的顧森心跳猛的漏了一拍,他的眼眸至始至終都落在雲瓊珺的身上,帶著無限的眷戀和寵溺。
雲兒,等我,我會來到你身邊的。再也不要同你分開了。
剛剛哭得累了,又發生了那麼一件不開心的事情。現在的雲瓊珺情緒尚且有些不穩定,她慢慢回到榻前坐下,長長的籲一口氣。
一旁的竹清見雲姐姐終於不哭泣了,心下一鬆,正要尋個輕鬆的話茬兒給她解解悶,便聽她說:“竹清,也不知道顧森現下如何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想他了。
竹清一愣,臉上露出笑容。自從雲瓊珺同她一道來了這蚩京國後,她就一心隻向著那饒翰太子,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顧公子。豈料今日,她竟突然提起。這是不是表示,其實顧森在雲姐姐心中還是有些許份量的?
竹清不禁為顧森感到高興,至少雲姐姐在這個時候還能記得他,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竹清感歎一句:“是啊,雲姐姐,自我們來了這蚩京國後,就沒有再見過顧公子,已然有些日子了。雲姐姐可是想念顧公子了呀?”
那頭的顧森聽到竹清的問話,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不禁平添了幾分緊張。他很在意雲兒接下來的回答。
她會怎麼說……會怎麼說……有一點期待。
麵對竹清的問話,雲瓊珺也不扭捏。她笑著又將紙條上的字細細看一遍,點頭道:“是啊,我想他了。”
“嚓”一聲,顧森覺著自己腦中最後一根緊繃的弦也被雲瓊珺這句柔柔軟軟的話給壓斷了,他恨不得現下耗盡自己平生所有修為也要穿過炫光鏡,將雲兒狠狠的揉在自己的懷裏,揉在自己的心尖上。告訴她,我也想你,一直一直。
但是,這種溢於言表的衝動還是被理智生生的給扼製住。他知道自己還不能,剛剛師父的一番話還回蕩在腦海間,那饒翰同菀清之間必有蹊蹺,他絕不能如此莽撞行事,若是因此露了馬腳,怕雲瓊珺也會發生危險。而雲兒尚且還在饒翰的控製範圍內,若是他有所舉動,怕是會為饒翰所忌憚。
思到這裏,顧森不禁憤憤難平,他恨自己沒能早些看出饒翰的異樣,恨自己當初竟當真將雲兒拱手推向饒翰。甚至,那些日子裏,他尚且產生過這樣的念頭。
心想著,若是雲兒如果真的對那饒翰癡心一片,那他也勉強不了。隻要雲兒能夠快樂幸福,他也滿足了。
可沒有想到,饒翰竟待雲兒這般薄情。不過對她虛情假意了一段時日,便將她置之一旁。讓他的雲兒這般傷心委屈,真是十惡不赦!
他手中的拳頭緊了又鬆,最後隻得緩緩寬慰自己。莫要心急,再過些日子了,這兩日該是就能夠名正言順的同雲兒見麵了。
到那時,便是誰來,都碰不得他的雲兒。
菀清近來一直待在蚩京國,對外放出的消息隻是道她來敘舊做客的。然各國使者卻是心知肚明,這菀邑國女王為人向來冷淡,何時見她同哪國交好過?
可現下菀清卻死死咬定是來此敘舊的,各國也別無他法,人女王的行蹤也不是他們所能操控的。
事已至此,旁的國家自然是坐立難安。這幾百年來,各國之間雖表麵和睦,相安無事,實則期間暗潮洶湧。
雖麵上沒有明說,然大家心知肚明。現下哪個國家不是覬覦著時光回廊一事?這麼久以來隻是聞言時光回廊的存在,卻不曾查出其中蛛絲馬跡來。
可偏偏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菀清突然造訪蚩京國,這不得不令各國心生忌諱。
不幾日,各國便不約而同的派了使者前往蚩京國。美名其曰“敘舊。”實則是為了窺探虛實而去。
旁國尚且如此,蠱森自然不甘落後。覓林見自家徒兒早已同中了相思蠱一般,便順水推舟的讓他以使者的身份前往蚩京。當時顧森得神色可謂出彩,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也不為過罷。
蚩京國大殿內。
蚩京國國王蚩鈺位居高堂,聽著一旁的侍衛來報:“稟告國王,米都國使者鏡玄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