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蚩鈺捏一捏眉心,歎息一聲:“宣。”
自女王菀清來了這蚩京後,各國便開始蠢蠢欲動,怕有什麼不好的情況,就派了各自本國的使者前來。都說是為了敘舊,為了顯的名正言順一些,還帶了各國的珍惜寶物來獻給蚩京國。
蚩京國王雖對他們的心思心知肚明,但也不好明著戳破,隻得一一接待。待各國都陸續而來之時,索性擺了個盛大的宴會,邀請各國使者舉杯共飲,實則是國王想就此探探他們的底細。
今天,才剛剛散了試探底細的宴會,雲瓊珺便飛快的往宴會的地點趕去。她知道這樣重大的日子,顧森必定是來了的。然這等宴會她不夠格參與,而饒翰也不曾再來尋她,她便隻能苦苦的在房內等候著宴會的散去。
聽了竹清說宴會接近尾聲,她便不管不顧的朝著宴會那處趕去。
宴會散了,每個人各懷心事著出了大門。雲瓊珺逆著人流看去,許是人多眼雜的緣故,雲瓊珺心中越是急著見顧森,卻偏偏在茫茫人海中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顧森……顧森……你在哪裏?雲瓊珺愈發心慌了,可是偏偏就是看不到顧森的身影。
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砸在她頭上,“你在這裏做什麼?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嗎?這裏豈是你能隨意出入的?”
雲瓊珺心中一寒,扭頭看去,竟是饒翰。果真是他,雲瓊珺暗自冷笑著,好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啊。不過短短幾天,便被身側之人俘獲了心魂了麼?
“我在等人,既然宴會已然散了,我想我來這裏也無妨吧。”雲瓊珺身子已然冰涼蝕骨,然她卻依舊眉眼平淡的說道。
對於饒翰,她的心已然漸漸變了。
“呦,這不是雲姑娘麼,怎麼不知身份跑來這裏?你是饒翰太子請來這裏做客的,這麼冒失的到處亂跑,真不怕丟了饒翰太子的顏麵啊。”身側的菀清穿得清新脫俗,然話麼,卻是依舊那般的不中聽。
雲瓊珺不甘示弱,唇角彎起一個弧度“做客?倒不見得吧,同階下囚也沒什麼兩樣。但是菀清女王,說話陰陽怪氣的,未免不要失了饒翰太子的顏麵好了。”
“你!”菀清杏眸微轉,正要發怒,在觸及到快步而來的一個白衣身影時,不覺住了嘴,還下意識的同身旁的饒翰拉開一些距離。
然她終究是多此一舉。顧森款款而來,雲瓊珺背對著他,自然沒有看到。菀清眼睜睜的看著顧森從背後擁住她,將自己的下顎抵在她的肩頭,帶著幾分風塵仆仆的沙啞聲音道:“雲兒,猜猜我是誰。”
那一刻,雲瓊珺隻覺得冰冷的心瞬間有了溫度,方才還孤立無援的她身後仿佛有了屹立不倒的靠山一般。
這些天來的分開化作溫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顧忌著饒翰同菀清就在眼前,她不好發作。轉過身,頷首看他“你終於來了!等你好久了。”
顧森一臉寵溺的挽著她的秀發,聲音輕輕的“可曾想我了?”
雲瓊珺一愣,睨他一眼,“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另尋個地方說吧。”說罷不待看身後膛目結舌的二人一眼,便拉著顧森往自己的寢宮方向走。
“饒翰,這是怎麼回事?”菀清看著漸行漸遠的一對佳人,早已是怒火中燒。她待顧森癡心一片,豈料從方才到現在,他的眼中不曾容下自己的一絲一毫,這怎能叫她不寒心?
饒翰的臉色也不大好,他本以為自己前些日子在雲瓊珺身上花了那麼多心思,她早該對自己死心塌地了。可是方才二人卻舉止親密,生生的給了他一個巴掌。
終於是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顧森,雲瓊珺的心裏有萬千思緒,卻是不知從何說起。而顧森亦是如此。
他的手還牽著她的,有些微涼,他下意識的同她十指相扣。雲瓊珺一愣,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最近過的好嗎?”顧森問她。知道她最近過的並不好,但是還是想要問一問,之前他不曾在她的身邊,太多的委屈都沒有辦法聽到。然現在,他在了,隻希望雲兒能同自己敞開心扉。
雲瓊珺垂下眼眸,“你剛剛也看到了吧,饒翰他……嗬嗬,我也不知怎會突然連變成了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本來是受他相邀才會來了此地,本想開開心心的玩上一段時日,怎麼會想到現在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顧森摸了摸雲瓊珺的頭發,默默地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