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離開以後,腦子裏仍然在想著之前的那一幕,越想越氣,越氣越急,最後終是忍不住自言自語罵起顧森來。
“真是懷疑顧森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隱瞞事情的真相,一直讓雲瓊珺那丫頭誤會了那麼久也就算了,畢竟也沒鬧出點什麼大事。今天倒好,修煉到一半雲瓊珺卻突然冒出來打斷了,都受傷吐血了還不讓我說她兩句……”
罵著罵著,彩兒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悠悠地吐出一句,“哦對,他也不是個人。”
長籲了口氣,彩兒有些無奈又好笑,“罷了罷了,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自己在這兒瞎操的哪門子心,真是應了那一句皇帝不急太監急。”
他們要死要活也都隨他們去好了,誤會也好,心甘情願也罷,他就是想管,人家不領情,他也出不上力。
不再想顧森和雲瓊珺的那檔子破事兒,下意識算了算時間,他也該回到菀清身邊了。
正當他準備啟程回去的時候,他的身體卻突然有了反應。身為在望滇生活了幾百年的惡靈,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菀清正在召喚他。
熟悉又清麗的女聲帶著他不可抗拒的力量,似是在耳邊低語,又仿佛是在頭頂盤旋著。
“彩兒,你該回來了。”
彩兒早已收起了之前的不快,仿佛那隻是一張麵具,說撕就撕掉了,不留一點痕跡。隻留了笑彎了的一雙眼睛微微眯著,“彩兒正準備回去呢。”
菀清“嗯”了一聲,便不再說些什麼,撤去了法力。
彩兒一日不回,她便一日無法得知雲瓊珺和顧森現在的情況。而他們倆一日不分開,她便一日過不得好日子。
雲瓊珺於她而言,不光是菀邑女王位置的威脅,還有顧森的心。
本就是打算著要回菀邑的,一路上彩兒也沒多做停留,像往常一般,一回到菀邑,便直奔菀清而去。
在麵對菀清時,她同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雲瓊珺和顧森現在怎麼樣了?”
今天也不例外。
彩兒輕歎了聲氣,故作難過地說道:“唉,恐怕又要讓女王您失望了。”
菀清的一雙秀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目光清冷,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哀樂,“說。”
關於顧森和雲瓊珺之間的事,彩兒是說一半藏一半,時不時地還給菀清編了個小故事。除了他們仍然在一起這個事實外,彩兒說的多半都是菀清想要聽的。
聽得彩兒說完後,菀清便也就讓他退下了。
當偌大的宮殿空蕩蕩隻留下菀清一個人的時候,她那張絕美的臉上才開始慢慢浮現出對雲瓊珺和恨意。
自從知道了雲瓊珺和顧森在一起後,她心中的不甘和憤恨便與日俱增。雲瓊珺是對她菀邑女王之位威脅最大的人,隻有她死了,才會沒有後顧之憂。而顧森,是她傾心已久之人,她誓要得到。
一直以來,她一邊讓彩兒去給她盯著雲瓊珺和顧森,一邊也在思索著讓他們倆分開的辦法。隻要雲瓊珺落單,想要單獨對她下手,就要容易得多,機會也多得去了。
但這麼久了,她也試過很多種辦法,不管是說她雲瓊珺命好也罷,還是說她挑的下手時機不對也罷,終究是讓雲瓊珺逃過了一劫又一劫。長此以往,恐怕……
心裏一陣後怕,菀清忙閉上了雙眼搖了搖頭,“不會的,不可能的。”
她該怎麼做呢?
菀清一手支額,雙眼輕闔,定下心神認真思索著。
能坐上菀邑國女王的這個位置,除了擁有極強的靈體召喚能力,更重要的是,菀清很聰慧。
既然她沒辦法讓顧森和雲瓊珺分開,那邊略施小計,讓他們互生嫌隙好了。菀清一邊想著,一邊無意識地將她的計劃說出了口。
“若是我用靈力來控製住雲瓊珺,使得她迷失了心智,辨不清好壞,如此一來,就算兩人暫時沒辦法分開,讓他們處於對立的關係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不得不說,菀清這是一手好招,但在她為自己想到好計謀而開心時,殊不知她的這個計謀,天知地知,還被彩兒也給一道聽了去。
之前菀清讓彩兒退下時,彩兒特別留了個心眼,發現菀清將其他人都給屏退了,於是便斂了氣息悄悄地藏匿在了外麵。雖然這過程久了點,也不乏枯燥。若不是最後菀清自顧自地將她的計劃給說出來,恐怕他還真要睡過去了。
得知菀清計謀的彩兒一下子便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立馬跑到顧森跟前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這個竊聽者的身份,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