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一回到秘境之中,見到顧森也在,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他便一個人巴拉巴拉嘴巴跟放鞭炮似的把菀清的計謀說給了顧森聽。
但彩兒發現,這明明不是他的事情,卻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在擔心。
“喂,你剛才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菀清她要害雲瓊珺!”
怕顧森真沒聽到,彩兒還故意在最後提高了音量,就差喊破喉嚨了。
沒想到顧森竟不以為然,神色緩和看著他笑了笑,仿佛是在說和他無關的一件事,“我聽到了。”
彩兒氣得跳腳,虧得他一聽到消息就火速趕過來告訴他,結果他顧森卻不領情。
“聽到了你還這副反應,你不是可寶貝著雲瓊珺嗎?現在知道菀清要害她,怎麼又變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了,不管她了?”
顧森被彩兒這副模樣給逗笑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雲兒哪有那麼笨?菀清的這點小招數,雲兒是絕對不會如了她的意的。”
“你當真這麼放心?”彩兒不敢置信地眨巴著眼睛問道,轉過頭又在在一旁小聲嘀咕著,“她就是有那麼笨!”
顧森點點頭,“好了,別擔心了,雲兒不會有事的。”
彩兒哼哧了一聲,“我才不擔心她呢,我是……”
本想說“擔心你”這三個字,但最終還是給咽了回去,反正說了也白說,不如不說。
但顧森與其說是放心雲瓊珺,倒不如說是有些太過自信了些。有的事情你以為不會發生,但偏偏它就發生了。
就在彩兒回到秘境之前,雲瓊珺剛帶著竹清出去玩了。兩個人完美錯過,而知道了菀清計謀的顧森又自信滿滿,所以並沒有人告訴雲瓊珺要小心提防。
天氣晴好,雲瓊珺和竹清一路上都玩得很開心,兩人有說有笑的,時而還動動手撓對方癢癢。
“竹清你別跑,讓我抓住你定要撓得你哭才行!”
這種時候竹清哪敢聽話啊,自然是使出吃奶的力氣能跑多遠跑多遠,往前跑的同時還不忘回頭看看自己是不是快被追上了。
竹清好不容易和雲瓊珺拉開了一段距離,正在竊喜她一時半會兒追不上自己了,忽的就聽到身後一聲叫喊。
“小心,別動!”
沒來得及思考太多,或許是因為雲瓊珺那聲呼喊之中夾雜的擔憂,也或許是因為一些別的,竹清聽到後立馬便停了下來。
雲瓊珺收起臉上的玩笑之色,忙小跑著過去,湊到竹清的腳邊,低頭一看,是隻受了傷的兔子。
雲瓊珺將其輕輕抱起來檢查傷勢,“應該是在修煉的時候受的傷。”
竹清也跟著蹲了下來,拄著腦袋望著那隻兔子,卻是在朝著雲瓊珺說話,“小姐,離這麼遠還這麼不顯眼你都能發現,真厲害。”
而雲瓊珺此時的心思卻都在那隻受傷的兔子身上,擔心道:“它受傷不輕,我得為她療傷。”
療傷有雲瓊珺一人就行了,竹清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坐在旁邊等著她。
此時的雲瓊珺一心想著要救那受了傷的兔子,又怎麼能想得到這兔子早已被遠在菀邑國的菀清動過手腳。
她能看見那兔子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這一切,都在菀清的掌握之中。
雲瓊珺為那兔子療傷療到一半,便發覺有些不對勁。但當她想有所動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是反噬!那股力量實在是非她所能控製的,在她雙手還未撤回時喉頭便已有淡淡的血腥味,來不及反應一口鮮血已噴湧而出。
竹清一下子被嚇得不輕,她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姐,你沒事吧?”驚慌知錯之中,竹清都快哭了。
竹清忙將身子靠過去,好讓雲瓊珺能倚著她,突然想到了顧森,道:“我去把顧森找來,把他找來你就沒事了。”
雲瓊珺搖了搖頭,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連說話都很累。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除了身邊的竹清,她想不到還有誰能對她下手。更何況,那兔子為何好巧不巧,偏偏就在竹清的腳邊呢?
竹清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哭得淚眼朦朧。
雲瓊珺扶著竹清,用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將身上最後的靈力用來召喚附近的亡靈,讓它們把自己受傷的消息告訴顧森。
這是雲瓊珺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最後一絲靈力耗完,她也隨之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