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占星捋了捋胡須,又轉頭看向元光,重重的哼了一聲:“化龍山一帶,你們朝廷也必須嚴密布控,不可再有任何閃失,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是!”元光戰戰兢兢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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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樓國,塗家莊院。
一條曲曲折折的長廊裏,塗應龍正快步行走著。
這條長廊不僅彎多,而且很長,塗應龍走了好一陣子,總算走到長廊的盡頭,拐進一個院子。
院子裏,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修士。
這老年修士手裏提著一個撒水壺,正在慢條斯理的給園子裏的花圃澆水。
一般來說,修士是用不著撒水壺這種東西的,一個築基修士的清水訣,都能把一畝地隨便澆滿。
但是,這老年修士不僅用撒水壺澆水,而且,澆得有滋有味,他一邊澆,一邊還哼著小曲。
塗應龍不敢打擾,隻是靜靜的站在旁邊,耐心的等候。
“都安排好了?”好一會兒,老年修士才轉過身,提著撒水壺走向塗應龍。
“是的,爺爺。”塗應龍恭敬的應道,“孫兒把小月藏在祠堂裏,那裏有防禦陣法,沒人能找到她,她也跑不出去。”
很明顯,他說的是塗月。
“嗯,一定要把她藏好。”老年修士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節骨眼上,千萬不能出差錯。”
楚天風與塗月交往之事,如今,塗家人都已知道了。
本來塗家人是不想過問的,奈何前不久羅蘭國建國,楚天風身份暴露,變成了大倪邦國的頭號通緝犯,塗家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爺爺您放心,知道小月跟楚天風交往的隻有小月身邊的幾個丫環,孫兒全部處理好了,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塗應龍平靜的說道,仿佛他處理掉的不是人,而是雞。
“很好!”老年修士走到院子裏的一張石桌前,把撒水壺放在桌上。
塗應龍連忙施出一個法術,將旁邊的石凳擦幹淨,再恭恭敬敬的請老年修士坐下。
“對了,生靈丹是誰在保管?”老年修士又問道。
“還是六叔。”塗應龍又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老年修士泡了一杯茶,雙手端給老年修士。
“小月帶回來的那瓶生靈丹呢?”老年修士接過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你六叔研究完沒有?”
自然,那瓶生靈丹是楚天風煉製的,有丹暈的生靈丹。
“六叔研究過了,他說,那個丹藥非常不簡單。”塗應龍也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到老年修士旁邊。
“哦?”老年修士把茶杯輕輕放在石桌上,“怎麼說?”
“六叔說,那個丹藥外麵的光暈的確是丹暈,這種丹藥,我們地心世界沒人能煉製。”塗應龍鄭重的說道,“六叔用了兩年多時間,都沒摸到過門檻。”
嘶,老年修士倒吸了一口涼氣。
塗應龍又說道:“六叔還說,雖然這個丹暈跟丹師品級沒關係,但能把下品丹藥煉製出丹暈的,應該是中品丹師,或者說,即將成為中品丹師。”
老年修士聽後,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良久,他抬起頭,看向遠處:“這麼說,此人不僅是中品陣法師,還很可能是中品丹師?”
“是的。”塗應龍不假思索的說道,“小月曾經說過,此人搶了大量的木銀果,據孫兒看來,八成是自己煉製益元丹。”
“看樣子,這小子身上的秘密不少啊。”老年修士感慨的說道。
益元丹是中品丹藥,隻有中品丹師才能煉製,這一點,他當然明白。
“爺爺所說甚是,這小子除了兼修陣法及煉丹之外,還是個武修。”塗應龍喝了一口茶,說道,“所以,賀倪才會如此處心積慮的想把他拿下。”
“拿下?”老年修士哂笑,“這小子如今躲在中心島,鬼都見不著,談什麼拿下!”
塗應龍略作思索,說道:“爺爺,楚天風最近要離開中心島。”
“是嗎?消息是否屬實?”老年修士雙目光芒大放。
塗應龍眼珠一轉,問道:“爺爺,您的意思是——”
老年修士伸出右手,做出抓取的動作。
塗應龍會意,說道:“此事千真萬確,據小月彙報,他們還有個姓禇的朋友,那人是賀賴禇家的,不幸死在中心島,楚天風要把這姓禇的魂魄給送回賀賴去。”
老年修士聞言,一拍大腿,說道:“事不宜遲,你馬上派人到賀賴禇家去,無論如何,得想辦法把楚天風悄悄拿下。”
稍停,又說道:“不,還是你親自去。”
“是!”塗應龍站起身,躬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