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天……
她在屏東讀了四年書,好不容易回到美麗街,夏天都還沒過去,他居然就要去高雄?早知道這樣,她幹麻千辛萬苦把四年的家當全數搬回台北,留在屏東就好了嘛,好歹都在南部埃這種事情不會是臨時決定的,是不是意味著,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有這個想法,以及動作,隻是都沒有讓她知道……***袁希珩回到台北已經是周四的事情了。
原本隻打算要留兩天,但在第二天晚上,陳國威突然搭飛機南下,兩人會合後,又去拜訪了一些相關人士,跟這個吃中飯,跟那個喝下午茶,然後跟另外一個吃晚飯,陳國威此次南下原本預計了三天的拜訪行程,但在袁希珩的趕場策略下,兩天就結束了,於是周四下午,他順利回到台北。
沒空回家休息,就帶著行李直接回到事務所,在陳國威的辦公室談話,談一些保障合約,孟真轉了一次電話,婉琪替他們送了兩次咖啡,在第三杯咖啡到來之前,總算結束了談話。
落地窗外的天色呈現一種火紅色,辦公室的燈火仍然明亮。
原本有三十幾人的偌大空間裏,現在隻剩七、八個人,他的辦公室前麵有兩張助理桌,李又柔的桌子已經空了,另一張卻還有人。
央柰……大概一個星期沒見到她了。
雖然他們曾經有過更長的時間沒有見麵,但隻有這一次,因為都沒有連絡,讓他有種相隔許久的感覺。
「央柰,妳進來一下。」
隨著話語結束,央柰停止了翻閱厚重法律書籍的動作,抬頭的瞬間,眼睛半瞇,有點惱怒的感覺。
「有什麼事?」
袁希珩揚起眉,她真的是在生氣耶,連離開椅子的意思都沒有……其實他去高雄的時候,心情指數也很低,但隨著行程一個一個結束,他的心情越來越好,尤其在是看到她的時候—雖然她現在有點冒煙,但至少那是他想看見的人。
而且她的心思一向容易懂,他知道她大概在生什麼氣。
袁希珩微微一笑,「我的手機在鬆山機場掉了。」
果不其然,她的眉頭開了些。
「妳沒注意到,這幾天常有傳真傳到高雄的飯店?」
眉頭再開了些。
袁希珩笑笑,因為找不到人而發火,真的很像央柰的個性,「等我一下。」
他回到辦公室,又轉了出來,再確定事務所中剩下的七、八人各自忙碌,沒人注意他們後,他將手中的東西輕輕放在桌子上。
「送妳。」
央柰抬起頭,神色已不再氣惱,「你還有時間去買名產啊?」
「不是,這個是生日禮物。」
「我跟央樨的?」
「不,妳的,妳一個人的。」袁希珩忍著笑意說:「央柰,生日快樂。」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啊一朵花,眉毛彎彎眼睛大啊眼睛大,紅紅的嘴唇雪白牙啊雪白牙,粉紅的笑臉粉紅的笑臉,像晚霞。」
意思大概是說,女生到了十八歲,就會變得很漂亮。
不過央柰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一方麵是因為央樨變得更美了,另一方麵,是因為自己變黑了。
有句話說,一白遮三醜,真是一點都沒說錯,以前偶爾還有人把她們兩人弄錯,但今年夏天,不管是去藥局、書店、唱片行、小吃店、水果店,大家都會對著她笑,然後說:「央柰,妳曬得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