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帶煙有些心動,但是一想到自己就是糟糕透頂的方向感和怯生感,有些遲疑的搖頭,“算了吧,我自己又不認識路,大老遠的跑去,挺別扭的,不去!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想去意國水城威尼斯看看,聽說那裏的景致風物都不錯。爸,要不你跟我一塊去吧?你不是說,你當年年輕的時候,曾玩遍了大半個歐洲麼?您帶我去瞧瞧?”
宋嘉樹沉思,望著閨女,認真的問,“真想去?”
柳帶煙點頭,“這還有假!想!我想去的地方多了,就是怕暈車,怕迷路的,那都不敢去!”因此,她覺著重生的好委屈。想當初,她雖然很挫,不如現在光鮮,可到底還是走在社會上,車來車往的一個人,不怕丟不怕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如今可好,錢是有了,可毛病也是一堆一堆的!話糙理不糙,合著就像她媽說的,再好的日子不如老好的身子。身子不頂用,有再多招,也不好使。
宋嘉樹這兩日一直沒有斷過和宋懌的聯係,自然是知道伊西斯號怕是再也找不回了。他們擔心的事情,終歸事成了事實了。所以,宋嘉樹就琢磨著,與其實實在在的跟柳帶煙坦白,不如帶著閨女自己去看。當然了,目睹之前,宋嘉樹還是很坦誠的告訴女兒。
“兜兜,有些事爸不想瞞你。”
柳帶煙瞧著宋嘉樹少有的嚴肅,就好奇了,張大眼睛,表示疑問,“怎麼啦?”
“微生頃去了意國。”
柳帶煙點頭,眨一下眼,說,“這個我知道啊。大叔跟我說過的啊,大你忘了?我都告訴你啦!”
宋嘉樹看著他姑娘憨傻不知疾苦的樣兒,忽然又說不出帶閨女去看“失蹤女婿”的殘忍話了。然,宋十少畢竟不是優柔寡斷,還是狠了心,道出了始末,“我知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兜兜,微生頃不見了......”
“嗯?”柳帶煙沒懂宋父的意思,困惑的眨了眨眼,喃喃嘀咕重複,“不見?啥意思?”
“.......他......失蹤了。”
“什麼?!”柳帶煙抓在手裏的杯子砰的一下碎裂在地上,水濺四溢,浸濕她的褲子,柳帶煙反射性的彈跳起身,拍打著身上的水,卻有些慌亂的腦子空白。不知道什麼是重點!
宋嘉樹忙鬆開小外孫的手,讓他自己在決明子上爬著玩,喚,“阿姨!小姐的杯子碎了,你過來收拾一下!”宋嘉樹說著,扶住蹲在地上撿玻璃碎片的閨女,長歎,“兜兜.......”
柳帶煙此刻無法自欺欺人,她知道自己本身有種奇怪的感覺,越是不願相信的東西越是不能避免的是事實,越是希望的越不可能。此時,連日的荒誕夢,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詮釋,讓柳帶煙遲鈍的神經一下子敏感的意識到了,問題是哪裏。
她艱難的咬著唇,含淚,捂住臉,想不哭泣,可那種生理和情理的酸澀,她根本無法自控。因此,她很難過。“是不是出事在水裏?原來,夢裏看見的都不是虛的,竟然真的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