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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黃金海岸位於香港新界屯門青山灣畔。黃金海岸是香港最為著名的旅遊景點之一。它包括一所設施完善的國際級度假酒店、會議中心、購物中心、快快樂遊艇俱樂部,以及全港首個人造泳灘。林秀雲嘴裏的黃金海岸便是這兒了。這兒也是有錢有閑人的最為逍遙遊樂的好去處,這裏每天都在譜寫中外遊客的歡樂頌。來香港不來黃金海岸,是旅遊史上的某項遺憾,但若是不想有此項遺憾那就必須要有錢還得要有閑,更為必要的是你不能孤獨一人。假若是孤獨一人,那也缺少了應有的情調,缺少了理想色彩中的那種浪漫,缺少了調濟身心的韻味,至少使旅遊的好心境適成索然,非但不能調濟生活中的苦煩所造成的身心的疲乏,而且會加劇內分泌在某種程度上的失調。也因此,和親愛的愛人或者情侶雙飛至黃金海岸度假休閑,是再好不過的了。孤獨的人於此,便會缺少一種情調,更不用說是情趣,孤獨是他的是自個兒的,隻是旁人看著也替他難受。在該歡樂的時候還是歡樂吧,把孤獨獨個兒咽在沉默背後,這是沒來由的選擇,也是唯一的獨有的選擇。
替阿欣開車的是林港琛所在的“林氏(集團)公司”的職員阿超。因為阿欣已送狄曉風的舅舅林港琛去參加董事會會議去了。當然,成吉思汗小轎車就由阿欣開走了。阿超就開著勞斯萊斯小轎車載著狄曉風和林秀雲前往黃金海岸。
阿超有一頭金黃色的卷發,看上去十分惹眼也十分搶眼。狄曉風看著滿頭卷發的阿超,心道:“真象個洋娃娃。”因為阿超的洋娃娃的臉孔,使狄曉風的心境變得好了一點。阿超象牙白的皮膚,以及油嫩的臉麵,讓人懷疑是不是他的臉麵吹彈即破。阿超不多話,因為不熟;阿超不想多開口,因為阿超知趣。阿超不是悶罐子,在林秀雲有點親昵的靠在狄曉風肩頭的時候,能不閉嘴都不行了。阿超也在熱戀之中,當他接到阿欣的手機傳來的指令時,雖有點極不情願的從戀人的身邊走開,但是他不得不開著勞斯萊斯小轎車來接象是也在熱戀中的狄曉風與林秀雲。不過,不開口的阿超還是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對情侶看上去倒象是“凰求鳳”。阿超便也有些嫉妒狄曉風,心想有沒有搞錯哦,港姐追起了土圪垃大陸仔,是天鵝追賴蛤蟆哦,秀秀小姐是不是吃錯了藥嗬?!不過,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人,他不會把自已的想法輕易流露出來。
阿超開車的技術當然也不錯。至少狄曉風感覺到的是輕輕的搖曳,象是一曲輕緩的進行曲,又象是一枚羽毛輕柔地飄飛在絲綢上。林秀雲清香的鼻息也同時刺激著他。
此刻小車裏悠然回旋著輕快的旋律,是阿超特意選的歌碟。隻因自已也是戀愛中人,對此頗有心得體會。聽著優雅輕快的音樂,阿超為能與一對貌似戀人的愛侶分享其快慰,心裏有說不出的甜美。早晨女友的一個長吻還在記憶中甜滋滋的回味,讓他無比開懷。人生離多聚少,能有一刻享受就享受一刻吧。“生命誠可貴,自由價亦高,若為愛情故,兩者俱飄渺。”阿超的心底就為愛情唱起了動人的歌。
坐在車上的狄曉風,身子骨挺得筆直。雖說林秀雲的頭顱微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是他卻覺得受了某種刺激一般,心在迅速的緊縮。他不習慣傾國佳麗靠在自已的肩頭。他到現在還是說不清當初要來香港到底是為的什麼?難道為郭春麗找最好的醫院隻是一種借口嗎?如果是,那麼他的肩頭就不應該由林秀雲的頭顱靠著;如果不是,然而自已卻鬼使神差般來到了香港,和一個想愛又缺乏感覺的絕代美人呆在一起。而且他和她同坐在一個小車上,而且林秀雲的頭顱在自已的肩頭微微搖曳著隻有林秀雲才有的那種清香的氣息。我這是怎麼了?眉頭微皺的狄曉風不由這樣問自已。
靠在狄曉風的肩膀上,林秀雲沒有了想法。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象無形的潮汛湮沒了她。她失去了她的記憶,雖說隻是短暫的,而幸福在她的臆想中卻是永遠的。女人就是女人,那怕你隻是對她略表示一點鮮花顏色的愛意,那她對此卻是格外的銘心刻骨,她會為你生為你死。愛情是毒藥,林秀雲的愛情不是毒藥,她是中了狄曉風這副用來治感冒的愛情毒藥。狄曉風是她的毒藥也是她中毒的解藥。狄曉風是她生命中的男人,明白嗎,是男人!她相信她的一見鍾情,她相信維娜斯的指引,她更相信邱比特的金箭射中了她的摯愛的心靈。她對常公子天天彈奏的《春江花月夜》充耳不聞,但隻要提到狄曉風,她就沒來由的想入非非,她的心靈就為之顫悠。在不知多少個空等候的日日夜夜,林秀雲也曾捫心自問:是愛嗎?答案是肯定的。
他們此刻不是在一起了麼?!的確,他們是在一起,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她心中的情愛雖說是冰,可也是冰中的火,是能融化冰的火。她相信前緣,她更相信她已經擁有的今生。如果,還有來世,那麼她也一定要好好把握和擁有來世。她的生就是為著愛的“前緣、今生、來世”。這沒有什麼不好理解的,愛情就是她人生的全部。來到人世間,為的是找尋自已的愛情,為的是找尋自已的另一半,他和她說到底都是單翼天使,沉重的翅膀隻有合在一起才能飛在藍天,對著痛苦的生命唱一首美好的愛情讚歌。在她的心中,此刻隻有兩個字:“我愛!”。
也許這是林秀雲對愛的理解,自以為狄曉風來了,現在和他在一起了,那麼這便是愛了。可是,這種簡單的理解也許對林秀雲說來是簡單的歡欣,簡單而不繁複更能讓愛情蓬勃發展。
勞斯萊斯小轎車有一個好處,讓狄曉風忘卻了先前的拘謹,他坐的姿勢好象放鬆了一點。隻是他不是很徹底的放鬆,是因為他還不放鬆的話,林秀雲靠在他肩膀上的頭顱會讓他不勝負荷,那樣他或許一下子就丟了男人的形象。雖說狄曉風溫和、帶點憂鬱,可他畢竟是一個能愛的男人,男人的定義讓他變得堅韌。憂鬱不是軟弱,軟弱不是憂鬱的代名詞,憂鬱是因為理想未曾得以實現。同林秀雲在一個車裏,他不能不想,而想得最多的是,郭春麗與林秀雲的將來。他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然而,林秀雲、郭春麗以及趙燕燕讓他有些茫然無措。說心裏話,林秀雲的嬌柔以及對他的愛,對他而言是理想的愛情,無可挑剔的完美的愛戀。可是,郭春麗呢,還有那個對他一往情深的趙燕燕呢?!難道他對她們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答案是有的,他不敢往下想。隻是他覺得此次來香港,是前所未有的累,是心累。想想楊開明不用多想多慮,婚也結了,家也有了,孩子也能打醬油了,隻是自已到現在還是無可選擇的孤身一人。有幾次他想要放棄無可適從的孤獨,可是他放棄得了嗎?郭母的那根白發,是如此的惹眼,象是插在他的心中嚶嚶哭泣。郭春麗為誰而瘋,並不是簡單孤立的事,其中或許還有幾分蹊蹺。實在的他放不下郭春麗,並不因為她的美貌。上次林秀雲去n市見他而他不見她,同樣是怕動搖自已的決心。郭母很苦,同樣的郭春麗也很苦,還有,當他接受了林秀雲之後,他能安心嗎?愛是什麼?愛是什麼?!他無法給出一個完整的定義,也許,他反複地想也無法給出自已一個完美的答案。
林秀雲笑了。是因為阿超將歌帶換成了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車身輕輕搖曳著他們共有的清芬,那一縷縷溫馨的氣息包裹他們。她想要寧靜,他想要答案,在《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歌音中,他們想要找到心靈的一致。狄曉風無言,可是林秀雲笑了,不是嫵媚,是嬌羞,是帶著向往的嬌羞,而一往情深。
鄧麗君的情歌還在繼續,隻是黃金海岸也已到了,在勞斯萊斯小轎車停穩的刹那間,歌聲也隨之刹了車。
“林小姐,黃金海岸到了。”阿超小心謹慎的提醒道。
林秀雲睜開極不情願睜開的眼睛。她和狄曉風的眼神碰上了,狄曉風那星光一般突閃的光亮,讓林秀雲略為疲乏的心靈為之一震。她的感覺立即升溫,於是,她的庸倦也就一掃而光。
“下車吧?”狄曉風略略舒展眉頭,小聲說道。
“嗯,我們下車吧。”林秀雲把“我們”這兩個字咬得挺重。這是她意念中的特有的反應。因為她已認定了他,她把“我們”這兩個字的音咬得挺重的原因正在於此。她也是強調,也是讓狄曉風記住,他們的關係已不僅僅隻是表親關係。
“那,下吧。”狄曉風吐出幾個簡單的字,不帶任何情感色彩。他有他的理由,當然這理由也不用再解釋。當一個人有了他的所愛,那麼,在他的五髒六腑也隻能保有對那個他所愛的人的專一的情感信息。也因此,有的人就愛得好苦,就象是鈍刀在慢慢的一點點的切割愁腸。
“嗯。”林秀雲對著狄曉風莞爾一笑。
狄曉風打開車門,跨了下去。他立在車門邊,一隻手伸給了林秀雲。林秀雲的指尖輕輕觸著狄曉風的手指頭,輕移蓮步,緩緩下得車來。
林秀雲對阿超說:“阿超,你去海岸酒店要個套間吧。我們得要先休息一下。坐車也挺累的。”
“是。小姐。”阿超略一躬身,禮貌的轉身離去。
“是要休息一下。”狄曉風表示了同樣的想法。望了一眼湛藍的天空,有幾絲閃光的雲兒就緩緩地從眼前飄然而過。有一絲鹹濕的氣韻就突然填充了他的肺腑,感覺是那樣的清新,可是並沒到讓他陶醉的地步。
“曉風,怎的坐車感覺特累,這是什麼原故?”林秀雲挨著狄曉風邊走邊問。
狄曉風笑了笑,略為提高了一點嗓音,說:“大概是車裏空氣沉悶引發的一種乘車綜合疲勞症吧。”管它正不正確,林秀雲的問題就是要立即回答的。其實狄曉風也不想尷尬。
“嗯,我想也是。”林秀雲想都不想就跟著點頭說是。
如此一來,林秀雲是不是寵壞了狄曉風?對狄曉風的情戀差不多已深入到了骨髓。沒有了自我,這樣的戀愛是否也會變異?當然,林秀雲是不去考慮的,她就是那麼認定,狄曉風就是她的。她沒有了選擇,她不是沒有選擇,而是她覺得她已選擇過了,狄曉風就是她的選擇。自第一次到內地見到表哥狄曉風那時起,她的笑隻為了他,她的淚同樣也隻為了他。
他們的腳下輕輕,就象星月在天河輕柔地靜靜地飄然。雖說空氣中不時有嘈雜的喧囂響起,可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他們似乎留戀去酒店的這一段路程,就是螞蟻也不象他們如此磨磨蹭蹭。
“秀秀......”狄曉風欲言又止。他很想說點什麼,但是他很怕自已開口。可是,他必須要說點什麼,否則,他們都會很悶。
林秀雲想停下腳步但她也並未停頓不前,隻是朝狄曉風緊緊瞧了兩眼,見並未看出個什麼異樣,遂說道:“曉風,你說呀,還怕什麼?”
狄曉風當然怕,因為他的內心一直是繃緊的,他心中的弦擰得太緊了。有一點感覺是,他好象不太適合與林秀雲在一起。隻是這樣的感覺能說嗎?打死他,他也說不出口。所以,他怕自已一開口就是傷害。
狄曉風盡量不去看林秀雲。不去看她不等於沒有感覺的牽製,如是說,他和林秀雲的感情糾葛還得繼續纏綿下去。好在楊開明的手機打破了一時間的隔寞,楊開明在那頭說:
“曉風,你到了黃金海岸了嗎?”
“到了。開開,你睡好了嗎?”
“我早就醒了。曉風,告訴你一個快訊,章小月打電話過來,說,張市長過兩天來香港拜望你舅舅。”
狄曉風的笑意漸濃,笑道:“告訴章小月,請她轉告張副市長,就說我舅舅一家歡迎他們來香港觀光旅遊。”
“好的。哦,曉風,今晚我還去維娜斯夜總會聽柳鶯兒的歌。你今晚回嗎?”
“我得看我表妹秀秀的意思。如你去夜總會,讓阿欣開車送你去。”
“好的。祝你和秀雲小姐玩得開心。”
“謝謝。好,掛了。”
“開開來的電話?”林秀雲仰起嫣紅的臉靨,悄聲問道。
狄曉風笑笑說:“是呀。過兩天,我們又得有一陣子好忙。”這裏的我們不知是指他和楊開明還是指他和林秀雲。總之,林秀雲聽了很受用。林秀雲也笑道:“就怕閑著。我真的怕了,對無所事事,還有那份孤獨,我實真是怕了,你是不理解的。”
從林秀雲的嘴裏蹦出“孤獨”二字,很讓狄曉風吃了一驚,原以為孤獨是自已的,沒想到原來還有個人和他一樣也在享受孤獨。這一下子,狄曉風是再也不能漠視林秀雲的孤獨了。可是,他內心中想要的那份理想,也隻能是自已飲盡孤獨罷了。何人能理解呢?這一刻,狄曉風的心情又轉回到沉鬱。
隻是這當兒,黃金海岸酒店的老板和一幹人馬已迅捷的迎了出來,他們把林秀雲和狄曉風簇擁到了中間......
2
有一天一夜沒有得到狄曉風的音信了。趙燕燕不能不想狄曉風,這個在她生命中占居了絕對意義的男人,對於她來說就顯得格外的重要了。習慣了他的有點冷靜的氣息,狄曉風無論是怎樣的一種姿態,她都樂於接受,她都認為很自然也很正常。這一天一夜,她感到的是空落落的,說不出的孤獨與寂寞。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到刻骨銘心的地步。原來不覺得思念可以讓人愁腸百結,臨到頭,思念讓她滿身上下渾然不感舒坦,好象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骨頭、從毛孔鑽入她的內心,連她的呼吸都意外的不再有平時的那般舒暢。
好在高鵬又來了,這次是為她買了一份早點。他知道她沒有胃口,便給她要了一碗蛋酒和一份小籠蒸餃。也許這份早點還合趙燕燕的胃口,更因為在早上趙燕燕很是庸倦的時候,高鵬不失時機的送上了一束玫瑰。他並沒有說是送給她,隻是很笨拙地把玫瑰插在碧玉般的花瓶裏,並問道:好看嗎?趙燕燕抬起庸倦的眼睛盯著玫瑰花瞧,過了好大一會兒,這才點點頭:還好吧。
得知趙燕燕還沒過早,便自告奮勇的跑出去將蛋酒與小籠蒸餃買了回來。此次高鵬並不多話,那身有點黝黑的身架晃動著黑色的幽趣。一切都在不言中,身體的語言比嘴上的功夫大概毫不遜色吧。他懂得某些時候該用某種手段,對於一個太想發跡的人來說,他不能不多一個心眼。他為的是搞一項有利於他升遷的政績工程,他知道要造勢,有聲勢才有影響,有影響才會有注意力,有了注意力,他的官運就會亨通。現在他要利用他這英俊不凡的男人的魅力來影響趙燕燕,一束玫瑰算得了什麼呢,一碗蛋酒與一份蒸餃又算了什麼呢?!獻殷勤就獻殷勤吧,隻要趙燕燕對狄曉風吹上一點兒柔情的風,三十萬捐資就會不費吹灰之力收入囊中。看來,當官的那種角色比做生意的那些人的確高明十倍百倍。最起碼,他一眨眼便可讓商人或賺或賠,而他自已並不擔一絲兒風險。高鵬升任團市委書記,自有他的一套。在官場混跡,自是練就了兩刷子。他的高明還在於,他有一張黑色的笑臉,還有一雙練就的火眼精睛,幫他洞察秋毫、洞悉一切。雖說高鵬大講道德與高尚情操,誰知曉他骨子裏的東西呢,不過,據與他打交道的人都說,高鵬笑裏不藏刀。與高鵬交朋結友,隻有高鵬吃虧的。暫且這麼認為吧。
在高鵬走了後,趙燕燕打量起高鵬插在花瓶裏的那束玫瑰。這束玫瑰並不如趙燕燕想象的那樣嬌媚,晶瑩的朝露雖映襯鮮妍的紅顏,可在她此刻的眼裏卻缺少那生動奪目的靈性。她的心還沒從遠在香港的狄曉風的身上收回。好在走了高鵬後即刻來了章小月。章小月的人未到,卻早聽到她那爽朗的笑聲傳來。她的笑聲極富感染力,就象海上妖女的歌聲。
“嗬嗬,燕燕,我來了。燕燕,你過冇過早呀?!”章小月的笑聲、語音與腳步聲,混淆視聽地闖入了趙燕燕的耳鼓。
趙燕燕不能不起身,因為來的是章小月。如果不是章小月,趙燕燕是難得起身的。
“燕燕,你看你看,我都走出了一身汗了。”章小月的話不免有幾分誇張。
“小月,幹嘛走那麼急?”趙燕燕好看的嘴角就浮現了一絲微笑。
“人家說我風風火火,大概也是吧。我向來如此,改不了了。”說著將坤包一摔,人跟著就在高鵬坐過的沙發上坐下了。
“那就不改吧。”趙燕燕隨口說道。對章小月的到來,她很淡然,自然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無精打采。
“高鵬來過了吧?”章小月明知故問。因為在他們上下車時,他們還彼此打過招呼的。章小月接著象是對趙燕燕說,又象是自言自語:“我看高鵬也蠻不錯的。”
趙燕燕隻是順著章小月的話說道:“是呀,蠻不錯。”
抬頭瞧了瞧趙燕燕,心想,愛戀中的女孩子都象是林黛玉似的患了憂鬱症,女孩子對愛情看得太重。就連趙燕燕平時那麼簡潔、大大咧咧,現在也變得多愁善感,又豈是一個“愁”字了得?!這當兒,她的眼光看上了那束玫瑰,心道:這高鵬也想打趙燕燕的主意?是想攀高枝嗬。嘴裏卻說道:“燕燕,高鵬蠻細心,玫瑰是他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