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吧?這刀,叫漢刀,寧遠出產,這衣甲,叫棉甲,也是寧遠出產,兩者均為寧遠鐵騎的標準裝備。”
仆固懷恩無視眾人的驚愕,繼續打擊他們的信心。
“他們,他們都裝備這個?”踏實力帝不顧麵子上的過不去,興趣盎然地繞著仆固懷恩轉,不時在他身上的棉甲摸摸捏捏。
“沒錯。在這件棉甲和這把漢刀之後,是十名勇士的生命。”骨力裴羅。
“嘶!”酋長們倒吸一口冷氣,對手馬快刀利甲堅,十比一的戰損很正常。
見到時機成熟,骨力裴羅開始總結:“所以,我想知道,你們是否做好準備,用過半的損失作為代價去拚掉李懷唐的一多騎兵?”
眾人麵麵相覷,所說兵力上占有優勢,但是實戰之時肯定有人必須麵對對方的反撲,如果不幸遇上寧遠鐵騎的全力衝擊,擔任阻擋的部落損失過半已經算輕,全軍覆沒都有可能,很明顯,現場還沒有誰進化到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崇高思想境界。
骨力裴羅擔心的正是這個,對手的士氣很高,背水一戰眾誌成城,而他指揮的聯軍就像割據的軍閥,個個都想保存實力,吃肉可以,啃骨頭沒商量。到時如果有人故意放羊,說不定會給對手反敗為勝的機會。
“還有,諸位都做好應對天可汗的雷霆之怒了嗎?”
骨力裴羅的第二個問題徹底讓酋長們陷入啞口無言之境地。未戰契丹先內訌,這事怎麼也說不過去!一旦引來大唐的報複大軍,日子肯定很難過。他們之中大部份應邀前來的本意是趕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撿些便宜,忽見寧遠鐵騎的家當禁不住賊心起,至於什麼與仆固人和葛邏祿人同仇敵愾之心根本是胡扯,完全是出於起哄和慫恿的心態,企圖將水攪渾了好分肉吃。聽說寧遠鐵騎的裝備和戰鬥力如此強悍還得到大唐的支持,個個心裏都打起了小九九,沒有人愚蠢到會為他人火中取栗,萬一自己實力受損,誰能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被吞並的目標?
拔悉蜜部酋長試探道:“大首領邀請他們來隻是為了對付契丹人?”
“對,難道我們就這麼便宜了他們?”謀落於茨心有不甘,吐詞之間迸發著咬牙切齒之恨。
“嗬嗬,”骨力裴羅詭秘笑道,“有時候,殺人不一定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話已至此,再明白不過,酋長們終於明白骨力裴羅的算計。
“可是,契丹人能如我們所願嗎嗎?他們的裝備與我們沒啥區別。”踏實力帝提出了擔憂。諸部酋長點頭附應。
仆固懷恩心裏暗罵了一句笨蛋,忍著耐心點撥:“我們不求契丹人消滅他們,隻要寧遠鐵騎陷入苦戰,諸位隻要願意,也可以作為契丹人去湊湊熱鬧。戰場混亂,又有誰說得清楚呢?”
“妙啊!”各部酋長擊掌哈哈大笑。從啃骨頭變成吃肉居然這麼簡單,而且天衣無縫,即使大唐朝也沒啥好指責的。
說得最興奮之時,衛兵來報,寧遠鐵騎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