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宇文拓與墨兒在不遠處談話,兩人相談甚歡。
當然啦,這“歡”僅僅是墨兒的自我感覺,宇文拓可一點都不覺得兩人的談話有何愉快之處!
“你不覺得自己的胃口越發大了麼!”宇文拓心內不爽,敲詐怎麼也該有個限度!
況且,這叫毫發無損的救下了華兒嗎?!
竟還有臉敢獅子大開口!
哼!
“本姑娘胃口大,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就問你一句,給還是不給?”墨兒忽視了對方話中的諷刺,強勢道。
“你若不給,本姑娘現在就進去告訴華兒,其實還有另一種法子可解,可你為了一己私欲,選擇了最不討喜的一種!”
說罷,微抬起下巴,輕哼一聲,斜視對方。
宇文拓驀地一怔,轉而想破口大罵,她什麼時候說過有另一種法子?分明說過那是唯一的解法,否則,他怎會在明知華兒不喜他觸碰她的情況下,碰了她?
“墨兒,什麼叫還有另一種法子可解?”
兩人身後響起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似好奇又疑惑的問道。
聞言,宇文拓與墨兒皆身心一僵。
墨兒眨了眨眼:本姑娘隻是想騙騙白拓罷了,華兒你不要當真啊!
這都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看見白拓有心情美麗的一天,看這小兩口應該相處得還行,離和好應該不遠了吧?
啊嗚!要是此刻華兒信了她的鬼話,又誤會白拓了,她她她……真不是故意的!
好氣哦!
宇文拓不知所措:華兒,會信他嗎?他們難得有溫馨的相處,他難得能看見華兒嬌羞的模樣,難得能將華兒抱在懷裏……
“墨兒?不方便說嗎?”
許芳華抿唇,清澈的雙眸望向墨兒,在等她的回答。
他們三人,算是一場莫大的緣分吧?
兜兜轉轉五載,今日又碰到一起,往昔的一幕幕不停的在她腦海中重現,從最初她吃醋於殿下對墨兒的好,到最後她從醉酒的殿下口中聽到墨兒的名字,下定決心離開東宮。
時光逝去,記憶猶存,愈演愈烈。
許芳華心內差點崩潰,她以為他是在意她的,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斤斤計較於殿下對墨兒的好。
可是,當她走出營帳,瞧見他們相談甚歡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走近了他們,想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然而,聽到的卻是有關她的話題,他們在瞞著她什麼?
“華兒,我剛純粹瞎說的……”
墨兒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想開口向許芳華解釋,隻是華兒那一臉怪異的表情是為何?
許芳華默默倒退了幾步,轉身疾步向大營外走去。
“華兒!”宇文拓與墨兒同時大聲喚道,想去追她。
“你們別過來!”許芳華停住腳步,轉過頭厲聲道。
她眼圈微紅,睜大了眼睛看向他們,兩串淚珠從她的眼角迅速掉落,沒入青草地中。
許芳華的身影漸漸遠去,宇文拓呆呆的愣在原地,方才那一幕猶如晴天霹靂,直擊他的心,支離破碎。
“還愣著作甚?快追啊!叫你別過去,你還真不過去啊?幾年過去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木頭,華兒不跑才怪!瞪什麼瞪?本姑娘說錯了嗎?別怪本姑娘沒提醒你,你要再不追上去,人真要不見了!”
看華兒的反應,鐵定又誤會什麼了!
墨兒煩躁極了!
宇文拓被人一唬,慌忙運起輕功向許芳華離去的方向追去,此處離西陵的邊界近,萬一再次被西陵人盯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宇文拓一路過去,幾乎追出五裏遠,皆未瞧見半點許芳華的身影,一陣陣懼怕不由湧上心頭,驚恐墨兒一語成讖。
時間不長不短,但以華兒的腳速鐵定走不出這麼遠,這麼想著,他又返程一路找去,不斷地安慰自己:或許是方才輕功太快,他看漏了也說不準。
宇文拓懷有隱隱的期盼,放慢了速度,目光銳利的仔仔細細找過去,不錯過一草一木,一石一洞。
漸漸地,他停住了腳步,瞧見十步遠的地方,有一塊大石頭。石頭邊,有個人兒低著腦袋,雙手抱著雙膝,縮靠在石頭壁上。
許芳華剛剛不管不顧的跑出來,跑出一段路後,才發現這周圍皆是一望無際的平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隱隱覺得這裏應當是北冰與西陵的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