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那兩個公務員正式下連了,其中一個臨走前還掉了眼淚。吳放歌則正式走馬上任,成了小前指的公務員兼軍事教員。珍珍依舊每天按時兩次送藥來,後來吳放歌好的差不多不用吃藥了,珍珍也跟鬧鍾定了點兒一樣,到時候準來。吳放歌一來怕影響陸參謀看書,二來怕影響不好,所以幹脆每天晚上打著乘涼的借口,拿個水杯子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這裏人來人往的,珍珍也不好意思多和他說話,可如此一來,反倒有更多的,為日後的一件事留下了禍根,這是後話。雖說吳放歌知道這是個隱患,作為一個義務兵在軍隊有點豔遇可不算是好事,可一時還真想不出應對的辦法。
不過吳放歌發現自己在小前指機關的口碑不錯,這當然和他‘勇鬥越南特工’有關係。除了陸昊參謀,吳放歌和偵察連的何建和瘋子關係也處的挺好,訓練之餘也常來常往,這些兄弟個個都是耿直的漢子,對他有幾分敬佩,所以打心眼兒裏還是把他當自己人看的。但是和保衛處劉幹事的關係卻總也處不好,因為劉幹事總是一副公事公辦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原本從陸參謀的口中,吳放歌得知自己這次能留在機關,劉幹事是出了大力的,幾次想表示一下感謝,可劉幹事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每次說話不超過五句,每句不超過三個字。吳放歌沒有辦法,隻好默默的用另一種方式表示感謝——在打掃辦公室的名單上除了司令員等幾個高官,又加上了劉幹事的名字,而劉幹事呢?既不拒絕,也不說聲謝謝,整個兒一個就跟沒這事兒一樣。
吳放歌重生前就是機關幹部,對機關的生活非常適應,畢竟部隊機關也是機關,好多東西都是一樣的。所以吳放歌沒幾天,就先把小前指上上下下的人之間的關係都摸熟捋順了,而且牢牢的把住了自己的嘴,特別是關於薑道富上尉不好的話,那是一句都不說,特別是當著薑道富上尉那幾個老鄉和同學的的麵前,更是隻說好不說壞。人人心裏都有杆秤,有些話不說出來比說出來效果更好。
不過有件事讓他有點出乎意料,女兵有點背景不稀奇,可胖嘟嘟不起眼的珍珍的背景直接就是邱老。她入伍直接就是邱克勇邱老帶來的,連新兵連都直接跳過,邱老走到哪裏就把她安排,因此她既算是一個兵,也不算是一個兵。珍珍的父親是邱老的老部下,地方上的實權派,了不得的人物啊。是說在光在小前指機關裏,巴結邱老和珍珍的年輕軍官就又一大堆。這也不怪他們,這些人大多出身貧寒,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若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自然是要極力爭取的。
吳放歌對邱老也很恭敬,畢竟人家是開國將軍,受得起這份尊敬,而且根據機關生存守則第N條,對於能量大的人,不巴結也犯不著得罪。但他還是把握了一個原則,恭敬有度不卑不亢。這種死人堆裏打滾出來的老將軍,要是被他發現你在故意拍馬屁的話,你會死的很慘。邱老對他也不不錯,見麵總是笑嗬嗬的,但是真正對他好起來還是因為另一件事。
小前指機關的軍事訓練定為每天上、下午各一次,每次一個小時,要求除了值班人員全員參加。許司令員以身作則,親自充當排頭兵,邱老也來了幾次,但畢竟年紀大了,有心無力,後來隻是站在一邊看,有時候還指手劃腳幾句,於是小前指的操場上出現了這樣一個有趣的場景,幾十個軍官整齊列隊,一個士兵站在教員的位置上發號施令,旁邊有一個白頭發老頭在充當助手。
如此過了兩天,一天上午訓練結束後,吳放歌去給許司令員打開水,恰好邱老也在,好像正在商量什麼事情,吳放歌一看這個時候不方便自己在場,正要退出,邱老卻朝他招手說:“小吳快進來,正想找你商量商量呢。”
吳放歌一聽不敢怠慢,人家是什麼人?一個開國將軍,一個小前指司令員,找你一個小兵商量事兒,還不得畢恭畢敬跑快點?
許司令員和邱老對他挺客氣,還讓他坐下,然後許司令員問:“小吳,對這幾天的訓練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吳放歌其實早就看出來了,這些機關幹部原本就鬆散慣了,你讓他們現在天天排隊列走正步,肯定是難為他們了,別人不說,光許司令員自己那將軍肚子都受不了。於是吳放歌小心地說:“司令員,邱老,意見是有,可就怕……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