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夢與現實(1 / 2)

吳放歌讓袁奮和珍珍休息,自己負責警戒,袁奮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主動提出負責警戒,吳放歌其實很想順杆爬著好好休息一下,可他又實在放心不下這個毫無實戰經驗的中灶兵,看他槍的保險一直都是打開的,如果晚上真的被越南特工偷襲倒也罷了,如果是自己的巡邏部隊路過此地,就怕又出一個周錫卿啊,所以最後幹脆用命令的口吻強迫袁奮去休息了,至於珍珍,就更承擔不起警戒的重任了。

珍珍開始的時候還想陪吳放歌一起警戒,結果被他一句“這是戰爭,你沒有經驗”給堵的沒有話了。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睡不著,可沒多久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有意思的是可能是珍珍胖些吧,她的呼嚕聲居然比袁奮的還大些,除了因為被小蟲子騷擾產生的無意識的抓撓以外,他倆睡的很沉很香甜。吳放歌其實也想睡,誰都不是鐵打的,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是他重生前隻能在電影裏才能看到的情節,不僅僅是體力的損耗,精神上的消耗也相當的大,在這個時候看來,能飽飽的吃一頓,再美美的睡一覺,是多麼令人愜意的一件事啊,可是他不能睡,說不定這一睡下去,三個人的命就睡沒了。“不能睡,真的不能睡,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吳放歌一個勁兒地給自己打氣,可是他的眼皮卻越來越重,連叢林中不知名的鳥叫蟲鳴都成了悅耳的催眠曲。

是時,月正明。

多久沒這麼安靜地看著月空了?透過叢林的縫隙,正是一個月圓之夜,恬靜柔美的夜啊,與你許久不曾相見,重生前為生計奔波,重生後又迷茫無措,直到今天才發現,你原來一直都在的。

吳放歌忽然覺得心胸一下開闊起來,幹脆翻了一個身,仰麵朝天看著那月,月亮忽然變成了林婷甜甜的臉,在對著他微笑。婷婷啊婷婷,如果我這次不死的話,還要二十年才能找回你啊。他感慨著,一首二十年不曾唱過的老歌(在這個時代是新歌)湧上了他的心頭:

(歌詞非原創)

當我

守在祖國邊防的時候

常對著月亮靜靜的瞧、

她是我的好朋友

不管心有多煩惱

隻要月亮照在我身上

心兒像白雲 飄啊飄

隻要月光照在我身上

心兒像白雲,靜靜地飄啊飄……

……

在臆想的歌聲中,像所有不稱職的哨兵一樣,他在一片恬靜的夜色裏睡著了,蜷縮著身子,試圖抵擋著夜的寒氣,又好像要回到母親的zg裏;抱著槍,仿佛那就是妻子林婷嬌小的身軀;就這樣,在兩個女人的嗬護下,他睡著了。

即便是陷入一片溫柔,在這種環境下也不可能完全的熟睡,吳放歌半睡半醒的,把夢境與現實攪成了一個奇妙的混合體,直到一件軍用襯衣蓋在了他身上。

是珍珍,吳放歌從輕柔的動作裏感覺出了他,但眼皮卻沉重的睜不開。

“也許珍珍是想去方便一下吧……這倒不方便幹涉……由她去吧,周遭如此的安靜祥和,難道還能出什麼問題?”吳放歌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放了自己的假。

不知道過了幾分鍾還是十幾分鍾,或許是更長的時間,吳放歌猛然驚醒,恰巧此時月亮被一片烏雲遮蓋了,叢林中頓時魅影重重。往身後看,靠著巨石酣睡的仍然隻有袁奮一人,而自己身上依然蓋著珍珍的襯衣。

珍珍走了多久了?按說時間不短了,就算是大號也該回來了吧。

吳放歌責怪自己,為了一時的貪睡而把珍珍投入到未知的黑暗中去,別說珍珍有個三長兩短邱老不會放過自己,就是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啊。但是他現在還不想叫醒袁奮,叫上他隻能增加恐慌,還不如就讓他這麼睡吧,等實在需要支援的時候再叫醒他也不遲。

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帶好武器,可尋了幾個適合‘方便’的地方,都不見珍珍的影子,又不敢大聲喊,正沒主意的時候,腦子裏忽然一亮:她該不會去那裏了吧……

吳放歌沒猜錯,珍珍果然在那裏。

早先經過小溪時,曾見有一個兩平方米見方的小水潭,就像一個天然的浴缸,加之溪水清澈,連吳放歌都有跳進去泡一泡的想法,跑了這一大路,渾身的臭汗,粘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可當時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確實不是洗澡休閑的時候。可珍珍確實挺慘的,先是在槍林彈雨中給嚇尿了褲子,再加上一身的汗,且不說女孩子愛幹淨,就是的粗野的莽漢也忍受不了這個啊。想是珍珍實在熬不住了,趁著大家睡著的時候自己偷偷出來洗澡了。

這可謂是吳放歌重生以來最大的福利了,明月、小溪、果女。此時月亮鑽出了雲層,水麵反射著清涼的月光,真像是一幅畫啊。

吳放歌並非有意偷窺,可如此一來到有點進退兩難了,按說這個時候可不是享清閑的時候,卻又不能上前一把拉了就走,若就此離開呢,又實在不太放心,而且吳放歌再怎麼想回到二十年後,回到林婷的身旁,但他首先是個男人,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對某些東西天生就缺乏免疫力。所以在幾輪思想鬥爭之後,他還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