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心好意地來幫忙拾掇房子,吳放歌當然也不能閑著,阿梅找了個時候悄悄地問他:“喂,咋樣?”
吳放歌裝糊塗說:“啥咋樣?”
阿梅一皺眉頭說:“還有啥?雨露唄。”
吳放歌才恍然大悟地說:“不過啊,挺好的,能幹,勤快。”
阿梅一聽喜笑顏開,說:“行,我找個時候就和她說。”
吳放歌又裝糊塗:“說啥?”
阿梅不解:“說你中意她唄,你剛才好像是這麼說的吧。”
吳放歌知道這個時候再不說,就真得配個醜姑娘了,於是就說:“我是說她能幹,可沒哪方麵的意思啊。”
阿梅不高興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兒,我昨天回去一說,人家女孩子家家的,又不認識你,就主動來忙你弄房子……”
吳放歌趕緊解釋說:“阿梅,這弄房子和談戀愛可是兩回事兒啊。”
阿梅說:“放歌,你可有點傷人啊,說實話,是不是嫌人家長的不好看?其實這才耐看嘛,再說了漂亮有什麼用?阿竹阿鬆都漂亮,可你看那倆個哪個敢娶回家嘛。”
吳放歌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看哈……我現在……實在是無意戀愛結婚啥的,男子漢大丈夫事業為先嘛。”
阿梅說:“可人家女孩子都來了,你怎麼說?”
吳放歌心裏叫屈:又不是我叫她來的,這就是阿梅為了報複昨晚自己的無禮而下的套兒啊。想著,小心翼翼地說:“戀愛呢,是不想了,不過多交個朋友,有來有往,相互有個照應是可以的。”
阿梅見吳放歌退了一步,也不好在說什麼,就說:“這還差不多,其實隻要你多和她交往一些時間,自然就知道她的好了。”她說完,停頓了一會,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忽然掠過一層紅霞,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個分貝對吳放歌說:“可是,你要是不想要人家,就別輕易欺負人家啊。這女孩兒臉皮薄。”
吳放歌一聽,就知道阿梅又想起昨晚的事來了,馬上點頭答應。
晚飯的時候,吳放歌邀請兩個女孩吃飯,阿梅笑著說:“還是算了吧,咱們這是窮幫窮,實在不行你去街口那,給我們一人下碗麵就好了。”於是吳放歌去街口下了三大碗寬麵條兒,三人熱熱乎乎的吃了,又幹了幾個小時,阿梅和朱雨露收拾東西回去了,吳放歌照舊送到路口有路燈的地方。阿梅特地囑咐,新刷的房子有味道,實在不行就另找地方將就幾天吧。吳放歌點頭答應,回去後又休息了幾個兩三個小時,才去菜場上班。
自此之後,每天阿梅和朱雨露忙完了自己的活兒,或早或晚就來吳放歌這兒幫忙,房東見有人來侍弄他的房子,怕出事兒,還專門跑過來看,結果卻發現和阿梅是認識的,兩下打了個哈哈,結果還是各幹各的事。不過有時候每晚完工之後,阿梅會借故早走,單獨留下朱雨露和吳放歌兩人,一周後房子弄好了,阿梅幹脆就再也不露麵了。雖說是好心撮合,且經過幾天的接觸,吳放歌也確實發現朱雨露是個心腸好又勤快的姑娘,隻可惜他兩世為人,鶯歌燕舞的見的太多,對朱雨露這種女孩子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弄得在一起說話也不是,不說話晾著人家也不合適,最後幹脆借口每晚要看點書,寫點文章為由,自顧看書碼字消遣,可朱雨露似乎毫不在意,非但如此,反而抽空找了幾塊木板木條子,幫吳放歌釘了一個小書桌,那樣式和後來流行的床上筆記本電腦桌到有幾分神似,這下子不管怎麼說,吳放歌不再用自己的雙腿加木板當寫字台了。於是在那段時間的房裏,經常出現這樣一幕溫馨的場景:在一間簡陋的小房間裏,一盆炭火燒的紅紅的,地鋪上坐著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在一張小桌上或是凝神看書,或者奮筆疾書,而一旁一個溫柔的醜女孩,手捧一杯熱茶,是那麼深情,那麼深情地看著自己的情郎。
“天啦!救命啦。”吳放歌的心在呐喊,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個癡情的醜女孩,如果朱雨露是後來的芙蓉鳳姐一類的女人到也好辦了,可偏偏又是個溫柔善良的丫頭,真是造化弄人,又如何忍心傷害呀。
如果照這種情況下一直發展下去,日久生情,那麼重生後的吳放歌娶上一個善良的醜女孩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畢竟人最終還是要講感情的,可是不久後的一天,一個救星從天而降……或者說是個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