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啊,你怎麼在這兒?”陶太太問。
吳放歌還沒來得及答話,珍珍就搶著說:“媽~看你,這兒是放歌的家呀,他現在在五局上班兒。”說完又推著陶太太的肩膀說:“媽~快做飯去呀,放歌今晚在這兒吃飯,快去快去嘛……”
陶太太被女兒纏得緊,隻得尷尬地笑笑說:“那小吳你坐啊,我給你泡茶。”
吳放歌道了謝,正想對珍珍說話,卻又被珍珍搶了先,一把拉著他的手說:“走啦,去我房間,你不想閨房探秘嗎?”
吳放歌隻得任由她來著去了她的房間。
雖說珍珍很少回來住,但是房間卻非常的整潔,隨時都可以住人。這一方麵看得出陶太太是個勤快的女人,同時也包含了對女兒深深的愛意。
“怎麼樣?我明天就搬回來住。”珍珍一臉得意地說。
吳放歌有些不解,問:“回來住?”
“是啊。”珍珍說:“從現在起到結婚你都別想碰我了,嘿嘿。我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端莊端莊就算端不住我也得裝一下呀。”
吳放歌苦著臉說:“你怎麼可以這麼殘酷地對待我……”
珍珍笑道:“嘿嘿,不憋你一下怕你以後不懂得珍惜我。”
且不論吳放歌和珍珍你一言我一語的調-情。陶太太此刻卻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一邊估計女兒的麵子,晚飯還是要準備的,另一邊又急火火地給陶玉書打電話。
陶玉書身為一市之長,公務繁忙,接了老婆的電話卻也吃了一驚,因為太突然了。其實珍珍和吳放歌有交往這件事他是知道一些的,正打算過幾天深入調查一下,卻沒想到人家已經上了門,真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上次招了個女婿惹了一攤子事的教訓還曆曆在目,這下又弄來一個,雖說他對吳放歌也了解一些,但畢竟已經是兩年前了,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人有了什麼變化,他所知甚少,隻是聽說這小子工作之餘做生意似乎賺了不少錢,也算個小能人吧。
久經官場的陶玉書深知後方穩定的重要,一個官員,管理不好自己的後院,那是要惹大麻煩滴。所以陶玉書接完電話,就立刻推掉了晚上的幾個預約,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匆匆的趕回了家。
一進家門,女兒珍珍就迎麵給了他一個大擁抱,然後就伸出手來顯擺手上的那顆鑽戒:“爸爸,漂亮不?”
“漂亮漂亮。”陶玉書一邊敷衍著,一邊往客廳裏看,客廳裏沒人,就問:“人呢?”
珍珍故意開玩笑說:“人?什麼人?”
陶玉書在珍珍鼻子上刮了一下說:“這麼大了還調皮,你說什麼人?”
珍珍笑著,有點笨拙地跳開,捂著鼻子說:“你討厭,這麼用力,本來就不是高鼻梁,你還刮……他在廚房幫媽媽做飯呢。”
陶玉書撇下珍珍直奔廚房,珍珍卻搶先一步竄進了廚房喊道:“媽,爸爸他打我……”
這下可算失去突然性了,正在那兒剝萵筍皮的吳放歌已經扭過頭看見了他,立刻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說:“陶市長你好。”
陶玉書敷衍地說著“好好”然後對陶太太說:“你也是,怎麼能讓客人動手呢?珍珍,你幫你媽。小吳啊,放下放下,咱們出來坐。”
吳放歌當然不能說放下就放下,珍珍這時上來幫著搶下了他手中的活計,連拖帶拽地把他弄出了廚房。
吳放歌和陶玉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珍珍擠在中間,時不時的傻笑著,陶玉書原本有話要跟吳放歌說的,此時卻不好說出口了,尋思著立刻說也許並不太合適,還是等到晚飯後再說吧。
隻可惜這頓晚飯吃的也不太清淨,不是有訪客就是有電話,陶玉書隻得苦笑著對吳放歌說:“你看,當這麼個破官兒,工作時間和休息時間那本分不開啊。”
吳放歌說:“是啊,咱們國家人口多,一個城市的人口就相當於人家一個小國家了,就拿您來說,市長要幹總統的活兒,當然忙。”
陶玉書笑道:“你可真會說話。”
珍珍又加了一句:“我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語騙了的。”
陶玉書跟著說:“既然是騙你,那就算了嘛。”
珍珍說:“才不呢,我要騙回來!”
吳放歌一聽這話茬:看來陶玉書對我可不那麼滿意呀,如果不是哪裏得罪了他,那就是我擋了他的道兒了。
磕磕絆絆,大家一團和氣地總算吃完了晚飯。陶玉書對吳放歌說:“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來我書房一下,咱們談談。”
看來這麼快就要攤牌了,而且能進市長的書房密談,倒也難得。珍珍也想混進去,但是陶玉書把她擋在門外說:“男人之間的談話,女人不能聽。”
“你們肯定在背後說我~~我要聽~憑什麼……”珍珍還撒嗲,但是很快就被陶太太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