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麗歎道:“放歌,你不能為我做決定。”
吳放歌說:“你的決定要是正確的,我絕不攔著。”
崔明麗說:“這件事,我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我朝秦暮楚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吳放歌也不答話,回手就給了她一個嘴巴,不重,但是意思已經在裏頭了。
崔明麗捂著臉說:“你打我。”
吳放歌說:“希望你能清醒點。”
崔明麗說:“我隻是想彌補我的過失。”
吳放歌說:“你當初答應了我,甩了他,確實有點對不起他,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無法彌補。他出車禍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去負責任。如果你現在回去找他,你就又傷害了我,而他未必回原諒你,既然左右都是傷害,你為什麼不從中選擇一種傷害少些的呢?”
崔明麗過了半晌才呆呆地說:“你比他堅強,能幹,沒有我,也能活的很好,可是他,隻有我。”
吳放歌用手指戳著崔明麗的腦袋說:“下次我要是碰見言情劇的導演和編劇,一定把他們都殺了,好好的女人,腦子就這麼給弄壞了!!”
吳放歌帶著崔明麗一路狂奔,天亮的時候終於到了華隆,現在廠區的招待所訂房住下,又給葛學光打了電話。
葛學光還不知道金烏那邊出了什麼事,所以開始還很詫異,後來吳放歌把事情的經過簡單一說,葛學光先是沉默不語,足足抽了兩根煙之後才慢悠悠地說:“放歌啊,你做事一向穩妥,有預見性,可早先我也說了,這次這事兒,你確實是沒辦好,隻是因為是你的大婚,我也也不好過多的提醒你。”
吳放歌靠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天花板,說:“我覺得吧,我最近確實越來越狂了,應該遇到點挫折,隻是沒想到是在婚事上。”
葛學光點頭說:“是啊,人狂有禍嘛。你就是辦事辦的太順溜了,才有今天,總覺得天下的事全在你的掌握當中,才會弄出這個窟窿來,要是補呢,也不是補不上,隻是這事兒不是你一個人說了能算的。”
吳放歌歎道:“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就算不成,我也算是對得起她了。隻是這件事我倆名聲在金烏都損害不小,怕是幾年內頭抬不起頭來。”
葛學光笑道:“那不是更好?正好在這裏好好幫我幾年,或者幹脆咱就不回去了。”
吳放歌苦笑了一下說:“也隻有如此了。
當晚,葛學光請他們兩個吃飯,又給他們換了一間新婚套房,由於阿梅還沒有回來,又不想讓太多的人介入這事,所以飯吃的也不熱鬧,但是吳放歌卻特別想喝酒,要不是葛學光勸住,真不知道要喝多少下去。
晚上回到房間,兩人早早的上床睡了,可誰也睡不著。吳放歌摟過崔明麗來,開始溫柔地吻她,撫摸她,可她的唇是冷冷的,肌膚也是冷冷的,就像一塊木頭一樣任由吳放歌擺弄,卻全無一點激情了,隻在吳放歌侵入的那一刹那,她才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
吳放歌堅持了一陣,實在是沒了興趣,起來洗了澡,然後斜靠在沙發上長歎了一聲說:“看來,我是失去你了。”
崔明麗翻了一個身,開始嚶嚶的哭,吳放歌也不再勸她,隻盼著這一切早點結束。
第二天一早,崔明麗早早的就起來洗漱,吳放歌聽見了,但不想說話,就裝睡。崔明麗洗漱完了,過來搖晃他,吳放歌裝著睡眼蓬鬆的樣子揉著眼睛說:“幹嘛呀。”
崔明麗咬著嘴唇說:“可不可以借我兩百塊錢?”
吳放歌說:“錢包在我褲包裏,自己拿去。”
崔明麗去拿了,又過來說:“我出去一下。”
吳放歌揮手道:“去吧去吧。”仍然閉著眼睛。
感覺崔明麗在他麵前還呆站了一會兒,忽然俯下身來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那吻,還是冷冰冰的。隨後就聽見關門的聲音。
等她出了門,吳放歌才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撲倒窗口去看,看見崔明麗從樓裏出來,朝汽車站走去了,走到半途還回頭看了一眼,吳放歌怕被她看見,急忙把頭縮了回來,等了一會兒再看時,發現已經看不見人了,又懊惱起來,掄起拳頭在牆麵上很砸了十幾圈,弄得牆上血跡斑斑的,這才捂了臉,無聲了流了一陣子眼淚,最後才自言自語地說:“記住了,你並不是天下無敵的,不過是占了一點先知先覺的小便宜罷了,現在,你什麼都不能依靠了,隻能靠自己的智慧了,如果你還有智慧的話。”
說完,去衛生間洗了手上的血汙,又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做事太任性,衝動是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