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吳放歌左思右想最終給了自己一個評價:自作自受。如果要在後麵再加上兩個字的話:那就是‘活該!’
人就是這樣,做任何事都不能太順溜了,如果事事都做的太順溜了,人就會逐漸的自我膨脹,會讓自己去做一些不切實際的,不可能成功的事,最終把自己毀掉。這次還算是運氣好,不過是毀了一樁婚事,一些聲譽,總強過毀掉自己的身家性命,這些年的全部心血。所以有些事盡管大家都不願意發生,但是早發生總是比晚發生好,因為晚了,你不知道會給自己惹出什麼禍事來。
眼睜睜的看著崔明麗走了,吳放歌悵然若失了一陣子,隨後就去找葛學光請假,葛學光眼睛也不抬,直接就問:“需要多久?”
吳放歌說:“一星期。”
葛學光又問:“去廣州還是海南?”
吳放歌苦笑了一下說:“都不是,雲南。”
葛學光點頭道:“該去該去,不過一星期不夠,兩星期吧。按時去按時回,回來好好的給我當牛做馬來。”說完,就簽署了假條。
吳放歌拿了假條,直接就去了火車站,連行李都沒準備,一幹用度,都是在路上製備的。
吳放歌現在去雲南,隻有一個去處,那就是位於邊陲的烈士陵園,至於其他地方,早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足足的忍了一路,又雇了一輛車拉祭品,和往常一樣,盡量給每個睡在這裏的兄弟都分一些,最後打發走了眾人,靠著衛豔的墓碑放足了嗓子,嚎啕大哭了差不多一個來小時,嗓子都喊啞了。世界這麼大,唯有這裏才是他唯一可以肆無忌憚的,痛哭和傾訴的地方,而且即便是被人看見,也無所謂,盡管他再此宣泄的情感,不止是戰友情誼那麼簡單。
“我發現我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在外邊混的越久,我就越覺得自己肮髒。”
“我發現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你。”
哭累了,傾訴累了。吳放歌又在墓園裏待了好一陣子,才下山。
山下那家店鋪的老板換了,但是職責卻流傳了下來,但得知了吳放歌的身份後,老板告訴他:“那名烈士的母親今年沒有來。”然後又專門捧出賬本來給他看,吳放歌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為何不在此開辦一個招待所呢?不為賺錢,專門接待前來祭奠的烈士家屬,也算是為兄弟們再做點事啊。想歸想,但是目前還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代理人選,自己是不能留下來的,還得去還葛學光的人情債呢。
在衛豔墓前哭了那一大場,心情果然舒暢了許多,精神頭也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就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把雲南的古城鎮不管是開發的,還是沒開發的,都跑了一個遍,又結合了前世的記憶,寫了不少的遊記心得。
回到華隆後,葛學光見他精神頭什麼的都好,也就放下了心,又把他寫的東西翻了翻,就笑著說:“不錯啊,行,這兩個星期算你出差考察,填個單子把帳報了吧。”
恰好這兩天阿梅又回來了,三個人又跑出去瘋玩了一晚上,不過阿梅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必是想對吳放歌說些金烏的近況,但是見吳放歌和葛學光都不提這話茬,又怕吳放歌傷心,於是強忍了,又把這些話咽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吳放歌就會沙鎮去了,那裏才是他要大展宏圖的地方,至於一些生活中得不愉快,就讓他過去吧。可阿梅畢竟是女人,心裏有點八卦不說出來,就憋的難受,可又不想跟別人說,就找到葛學光,因為葛學光畢竟是吳放歌的好朋友,說話方便些,可才說了兩句,葛學光就笑著說:“別說了,其實善良也有很多種,小麗的那種是最害人的,拿來編點幾十集的苦情電視劇騙眼淚還可以,真弄到生活裏除了害人害己沒有絲毫的用處。”
阿梅有點不服氣地說:“可是那選擇確實很兩難啊,你不是女人,又不是當事人,當然說的輕巧。”
葛學光說:“有些選擇看似殘忍,其實才是對大家都好的。不過這事這麼發展也在情理之中,女人嘛,都不是理性動物。”
阿梅被葛學光這麼一說,心裏不太高興,但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隻得嘟囔了一陣子了事,倒是葛學光忽然說:“哎呀,咱倆一起老說別人的事情幹什麼?說說咱倆的事吧。”
阿梅白了他一眼說:“咱倆?咱倆有啥好說的……”
吳放歌回到沙鎮後,就開始逐步的索取領導和決策權,這一行為受到葛學光的暗中支持。開始的時候,侯主任還竊喜了一陣,因為他這個人缺乏想象力,你若是把計劃好了的事交給他幹,他是能幹的很好的,但你若是讓他單獨做點什麼事,他就兩眼一抹黑了。原本作為葛學光的心腹,他一直是以為吳放歌就是葛學光派來給他當牛做馬下死力的,他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台前幕後的風光,可後來一看這局勢才發現自己也不過是葛學光的一個棋子,早先的那些都是錯覺,葛學光最終還是最看重吳放歌的,要推吳放歌上位,之前之所以對吳放歌多少有些打壓,是因為還不能完全的把他掌控在手裏,現在機會來了。吳放歌因為結婚的事,在家鄉搞的很臭,最起碼在幾年之內翻不了身,不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為葛學光做事,還能去哪裏發展呢?這麼一想,侯主任覺得自己很杯具,說到最後,原來自己才是被用來裝門麵的那個啊……而且現在吳放歌已經正式借調,身份比之開始時候的實習又高了一層,自己的地位正在逐步的被其挖空,照這樣下去,被擠走隻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