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風宴上見到任一靈,對於鮑傑來說確實是一個驚喜,畢竟他鄉遇故知也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也許是因為太驚喜,還有點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是該敬禮還是該握手了,或者幹脆來個痛痛快快的友情擁抱?不過任一靈早就知道他要來,因此反倒比他穩得住的多。
大家分賓主落座,一共也隻有五人,葛學光、阿梅、吳放歌、任一靈和鮑傑。
大家坐定後,葛學光不那麼正式的致了歡迎詞,畢竟大家以前就是好朋友,生意場上的客套話就完全可以省去了。鮑傑心細,見任一靈雖然還好男裝打扮,但耳環項鏈手鏈什麼的也是一應俱全,雖然樣式簡樸中性,顯的不是那麼起眼兒,不過絕對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看來昔日名聲掃地的她,如今也混的風生水起,相比自己,雖然多穿了幾年製服,卻是在混的不怎麼樣,覺得臉上有點發熱,但還是故作輕鬆地對任一靈說:“當年聽說放歌送你去了廣州,看來混的不錯啊。”
葛學光笑道:“虧你還是她朋友呢,人家現在這麼大一動作明星你都不認識啊。”
任一靈笑道:“葛總別瞎說,啥明星啊,我外形不好,主要做幕後的。”
鮑傑有點尷尬地時候:“嗬嗬,我平時不怎麼看電視電影這些的……”
吳放歌插話說:“當年我介紹一靈去我一個朋友公司幫忙,結果被個老外導演看中了去做了一部戲的動作指導,就此發達。後來我拿朋友出嫁了,就把公司股份轉給了她,沒想到被她越做越大,現在業內也算是響當當的了。”
鮑傑舉杯笑道:“來,看來大家混的都不錯啊,咱們為這個幹一杯。”
葛學光看出鮑傑心事重重,且自信不足,幹杯後就笑著說:“其實啊,做生意這個東西,隻要第一步邁出去了,後麵的事情是很容易的,你這次來呀……”話還沒說完,席間有手機在響,吳放歌不滿地說:“幹嘛呀,不是說好都把手機關了嗎?”
鮑傑聽了,下意識地在腰間一摸,結果阿梅拿出手機晃了一下說:“我的,怎麼地吧。”
吳放歌一縮脖子,他對阿梅沒轍。
阿梅開始接電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接著接著表情就變的嚴肅起來,掛了電話後對葛學光和吳放歌說:“你們兩個,還是把電話打開吧。”
果然,葛學光和吳放歌才把電話打開,就有電話進來了,兩人相視一望,就請阿梅和任一靈陪好鮑傑,他們兩個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臨時征用了酒樓老板的辦公室,葛學光一關上門就大發雷霆,在電話裏就把四分局的主持工作的副局長罵了一頓,罵完了才問一直在一旁冷笑的吳放歌:“放歌,你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吳放歌沒好氣地說:“四分局和我們沙鎮旅遊公司行政界別可是一樣的,我能把他怎麼樣?”
葛學光下話說:“放歌,別這樣嘛,我知道你對這個人事任命一直有意見,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和亡妻的感情你是知道的,這次老丈人都親自開了口,我能怎麼樣?”
吳放歌趁機把一肚子的埋怨都發了出來:“不是這一個人的事兒。好端端的一個四分局,你看現在都成啥樣了?都成土匪窩了,包娼庇賭的就不說了,上次人家幾對大學生來旅遊,人家是戀愛關係,非說人家是賣淫嫖娼,還罰款,這像警察幹的事兒嗎?正經事就不會幹了。前年台灣一個遊客被搶劫了,現在案子還沒破,多大負麵影響啊。剛才他又說什麼來著?還想組織人上山搜山,想把我的遊客都嚇跑啊。”
葛學光笑著說:“放歌,你消消氣行不?我剛才不是罵了他了嘛。”
吳放歌長出了一口氣說:“無所謂啦,反正鮑傑也來了,這產業說白了,也是你葛家的產業,我呀,很快也就不用操這個心嘍。”
葛學光拍著他的肩膀說:“我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走……咱們過去打個招呼去。”
吳放歌說:“先等等,既然咱們都出來了,就順便說說鮑傑的事兒吧。”
一聽到說這個,葛學光歎了一口氣,把自己深深的陷進了沙發裏麵,看得出他是有幾分失望的。
“這幾年他過的不怎好。”吳放歌說。
葛學光搖頭說:“是啊,逆境讓人產生變化,他確實變的太多,說實話,我不太放心……以他目前的狀況。”
吳放歌說:“或許我們可以來一個緩衝?”
葛學光眼睛一亮,指著吳放歌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你的意思是四分局?”
吳放歌說:“這不明擺著一舉兩得的事情嘛。鮑傑行政級別什麼的也不低,咱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看看他的實際能力。”
“那就這麼辦!”葛學光雙手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回到酒席宴上,兩人先道了歉,鮑傑自然也客氣一番。阿梅見葛學光悄悄的一個勁兒地朝自己擠眼睛,畢竟是做了幾年夫妻了,有一定的默契,就問:“剛才什麼事兒啊,要你們兩個同時跑出去。”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小林子又闖禍了唄。”葛學光滿不在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