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麥子的歸宿(1 / 2)

小蟑螂打來電話,麥子讓人拿刀捅了。

當年吳放歌授計,幾人合夥趁亂狠狠的囤積了一批綠鬆石的原石,這麼多年一直也沒出手,隻是時不時的送一兩塊出去研磨,近些年除了研磨,還請珠寶專家進行切割打造,一個月總要忙和那麼兩三回。小蟑螂的公司也因此投資了一家珠寶行,已是富的流油。從前年開始,護送原石切割的差事就由麥子承擔了下來,這女子近些年越發的成熟幹練,已經成為公司裏的骨幹力量了。

在一次展示會上,有個台灣的暴發戶,也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路,已超過真正價值一倍的價格,要購買麥子帶去的一件綠鬆石首飾,麥子一見有利可圖,當即就出了手。可就是這一出手,給她惹來了禍端。

這次珠寶展示會是現場直播的,有幾個土賊,無意中在街上遇到了購物的麥子,覺得發財的機會來了,就尋了個僻靜地方下手。他們真是土賊,那麼大筆的交易,怎麼會是現金呢?又怎麼會隨隨便便的待在身上呢?所以結果讓那幾個土賊大失所望——麥子身上隻帶了兩千多塊的現金。不過麥子還有一條綠鬆石的手鏈,幾個土賊見了,覺得這一定也能賣一大筆錢,就要搶。原本麥子遇劫,還是挺順從的,要錢給錢,要手機給手機,可是一看這夥劫匪要她的手鏈,急了,拚命反抗,甚至脫了高跟鞋要和這夥人拚命,當然是打不過,被人在胸口上捅了兩刀,還好附近有人見了報警,撿回了一條命。

小蟑螂在電話裏沒和吳放歌說清楚,害得吳放歌開了車就往金烏狂奔,開到半路又才接到電話,說是麥子是在廣州住院,吳放歌隻得心急上火地又往回趕,路上給丁虹打電話,讓她在機場定了機票。

當天就趕到了廣州,一到了醫院,麥子看見吳放歌眼淚當時就下來了,小蟑螂見他來了,就說:“你們聊聊,我出去抽根煙。”

吳放歌見麥子滿臉都是眼淚,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就說:“你傻啊,那手鏈不過是邊角料,又不值錢,你給他們就是了。”

麥子抽泣著說:“那是你原來給我的……”

吳放歌一聽,暗罵自己作孽,相比之下,自己欠麥子的也越來越多了。於是岔開話題問:“你的傷沒事吧。”

麥子拿了吳放歌的手放在胸口說:“不好,好長一條口子,醫生說要變形呢。”

吳放歌想把手往回抽,可麥子抓住不放,又說:“縫了針,肯定好難看呢。”

吳放歌隻得說:“隻要人沒事就好。”

麥子又說:“這下完了,本來你就不喜歡,這下你更不要了。”

這番話說的吳放歌心裏挺難受得,原本以為麥子不過是風塵女子出身,自己和她也從來沒認真過,當年前腳攆走了她,後腳就去向崔明麗求婚。這麼多年來,吳放歌一直覺得崔明麗最終拋棄他實際上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這些年來,麥子也一直未嫁,可是即便是這樣,吳放歌也實在不能想象娶了麥子會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安撫好了麥子,吳放歌出來和小蟑螂會和,問問相關的情況,小蟑螂說警方那邊已經打點好了,正加緊著緝捕疑犯呢,吳放歌連連稱好,並說:“就該這樣,咱們的人,到哪裏都不應該吃虧。”

小蟑螂卻對吳放歌說:“麥子可對你是一往情深的,我吃醋的很。”

吳放歌笑道:“你吃什麼醋啊,我和她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小蟑螂吧嗒吧嗒的抽了半天的煙,見四周無人就說:“放歌,有件事我說了,你可別揍我。”

吳放歌說:“都多少年的兄弟了,有啥不能說的?”

小蟑螂又沉默良久,才說:“我和麥子……睡過了……”

這下該輪到吳放歌不說話了。男人就是這樣的心理,即便是自己以前的女人,也覺得是自己的女人,別人若是碰了,心理總會不那麼舒服的。

小蟑螂見吳放歌半晌不說話,有點擔心,就問:“你生氣了?如果要怪,怪我就是,麥子喝醉了,我趁機占了便宜。”

吳放歌問:“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小蟑螂說:“麥子是個不錯的女人,我打算娶她。”

吳放歌點頭道:“嗯,是不錯。若她願意嫁,娶也無妨。”

小蟑螂又說:“可就是一件事不好處理。”

吳放歌問:“什麼事?”

小蟑螂又抽了一口煙說:“隻要有你在,我永遠都是老二。一條不值錢的鏈子,就值得她去拚命,這一點,我做不到。”

吳放歌笑了一下說:“我明白了。等麥子的情況好點了,咱們回去,把帳對一對,我從公司撤出來就是。”

小蟑螂忽然把臉扭過去說:“放歌,我對不起你,沒有你,我現在可能還是個混不出來的小混混兒,可現在,上禮拜,政協還有熟人要給我發申請表呢,我卻要為了一個女人,趕你走。”

吳放歌笑著推了他一下說:“沒出息!臉扭過去幹啥?藏眼淚? 我跟你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哥倆兒合作了這麼多年,你也幫了我不少,現在也該到了,各自自立門戶的時候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很正常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