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蓉苦笑了一下說:“你不用逗我開心,明說了吧,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西郊那邊工作吧。”
吳放歌點點頭說:“是啊,早就想和你談談,一直沒合適的機會,有幾回在家剛想跟你說,婷婷那丫頭又老纏著說話,所以……”
那有蓉說:“其實你要是擔心我去西郊上班了,家裏沒人管……這根本不成問題,我即使去上班了,也可以給你做管家婆的。說實話,要在你要是忽然一下讓我走了,我還不習慣呢……不怕你笑話,前次有人來交租,開口閉口的管我叫老板娘,我心裏頭可舒坦呢。隻是我覺得我不能總靠著你收容我,我總得有份自己的工作才行,不能老欠你的情。”
吳放歌想了一下說:“有蓉,你能跟我這麼坦誠的說話,我很感激的。說實話,你的事,我確實幫了忙,不過這一年來你幫我幫的更多。而且我能感覺到,你是把這個家當成自己的家來經營。一年來我欠你很多,別的不說,不管我多晚回來,你都在家等著我,給我做宵夜,平時還給我洗衣做飯。真的,除了沒陪我睡覺,你把該是我老婆幹的活兒也幹了,可以說,你身兼兩職,我卻隻給了你一份薪水啊。而你呢,是個對未來有想法,也有能力的女人,我是不應該總把你扣在身邊,讓你當個管家婆的。”
那有蓉聽著吳放歌掏心掏肺的話,她的眼睛濕潤了,現在回首一想,如果不是當初吳放歌幫了她,現在的自己能在哪裏呢?且不說坐牢的話,就連退贓的錢都是吳放歌墊付的,無論是錢還是情,那有蓉都欠他不少。
吳放歌說完這些,稍微歇了一下,又說:“本來這次是個好機會,又政府扶持,這生意是包賺不賠的,而且又擔著公辦合資的牌子,就算是個招聘人員,也算是為政府工作的,你當了這麼多年的機關幹部,有些東西放不下也是情理之中的,我和你又交情匪淺,這次我連蘇偉波都給了一個名額,又何況是你呢?隻是你的事才過去了大半年,後麵還有不少人盯著呢,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啊……”
那有蓉歎道:“這一點我其實也想著了,隻是這心裏實在窩得難受啊。”
吳放歌說:“窩得難受也得忍,就算是為了我。我跟你實話實說,為了這單生意,我把這些年的積蓄都投進去了,不能出任何的閃失,至於你,有蓉,我不要求你別的,就要求你兩個字:信我。”他說著,雙眼放著光,看著那有蓉又說:“你能做到嗎?”
那有蓉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又抬起頭,輕輕搖著說:“不行……我總是想著這事兒……”
吳放歌歎了一口氣說:“這一年來你幫了我很多,我其實還想讓你幫我更多……罷了……我想我是太貪心了,舍不得你這麼好的管家婆。行,既然你主意已定,明天上午做個履曆表,下午來應聘吧。其實隻是個程序,有我在,你在西郊上班沒有問題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有蓉說“我沒想逼你讓我去。跟不想讓我倆都限於不利的地位,你看我這麼想去,可這麼多天來我有跟你提半個字嗎?”
吳放歌搖搖頭。
那有蓉說:“我本來是機關幹部,那麼不榮譽的丟了職位,當然是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我已經這樣了,不能再連累你了。要是連累你也倒了黴,我不是連管家婆都做不成了嗎?”
吳放歌忽然往前湊了湊,握住了那有蓉的手,那有蓉有點慌,問:“你幹嘛?”
吳放歌說:“對不起。”
那有蓉說:“幹嘛說這話?你是幫了我的人,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啊。”
吳放歌說:“我以前一直把你看得輕了,現在才真的懂你了。”
那有蓉嫣然一笑,把吳放歌攥著她的手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說:“你永遠懂不了我,也懂不了女人。”
吳放歌笑道:“那是,女人心海底針。”
兩人說著笑了一陣,吳放歌見事情也說完了,就拉了那有蓉的手說:“你這屋冷,明兒買床電熱毯,再把空調遙控器的電池配了,別為了省這點兒電再把人給凍病了,現在醫院多貴啊,到時候還不是得我出錢。”
那有蓉笑著推了他一下說:“去你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管。”
吳放歌說:“你管誰我不管,你現在先跟我走,咱們上樓睡覺去!”
那有蓉一愣:“咱倆……那……”
吳放歌自覺失言,拍著自己的嘴說:“你看我,稀裏馬大哈的,咱們上樓去,你陪小豔睡。”
“哦~”那有蓉明白過來,忽然又隱隱的覺得有些失望。
一個成熟的女人,無論如何自身也是有需要的,更何況日久能生情,那有蓉在吳放歌家除了做管家婆,這日日夜夜的,除了沒那事兒,哪件不是把吳放歌當自己男人伺候的?以前就是前夫老柳和情人小蟑螂,也沒享受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