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娜和何建離開時,都有一些遺憾。齊娜曾想能以自己的真實身份會見一下老朋友,最好能住回吳放歌在老西樓的房子裏去,可惜如果那麼一來,俄羅斯女富豪的身份就要被拆穿了。何建倒是如願以償地去吳放歌的新房子吃了一頓晚飯,隻是不能盡興,才一進去就看見金烏市招商引資辦公室的幾個家夥和幾個各方麵的頭頭腦腦的在那兒等著呢。看著他們對自己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唯唯諾諾,何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個冒牌俄羅斯女富豪的貼身保鏢,就受到如此的禮遇,如果自己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工,隻怕連和這些官僚吃飯的資格都沒有啊。
“我們當年怎麼為了這麼一幫子人打仗啊……”何建回想起那戰火紛飛的時光,心中又隱隱的痛。不過他轉眼又看見吳放歌也跟著那幫子官僚假意對自己討好,又暗暗的好笑:放歌確實聰明,一手托兩家,不管誰賺錢,他都虧不了,這個臭小子。
拆遷工作進行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臨近元旦了,齊娜派人來查看的工程進度,表示很滿意,待場地平整還耕之後,合資的生態農場就要開工建設了。此時金烏執行辦的人員已經滿編,但可用的人少,吳放歌於是申請人員招聘,不占行政編製,實行普招和公開考試原則。各級領導也懂事,深知這次招聘是要找‘能幹活’的人,所以打招呼的也少了許多,整個招考工作相對比較公平。不過吳放歌還是藏了一點私的,把個名額給了蘇偉波。去年回來時,蘇偉波兩口子曾經請他吃飯,這個情是要還的。另外還有一個名額,吳放歌有點把握不定,於是決定親自問一問。
有次吳放歌在家裏和人談論聘用人員的事時,偶爾看見那有蓉的眼睛亮了一下,便留了心。那有蓉以前好歹也是個國家幹部,因為經濟問題倒了黴,丟了公職,心中肯定有不甘,這次雖說不占行政編製,但好歹也算是個回歸,隻是吳放歌不提,她也不好說。並且給吳放歌當了一年的管家,吳放歌確實對她不薄,所以有些話當說的時候卻又實在說不出口。吳放歌看穿了她的心思,就想找個時間和他談一談,可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這一來二去就差點拖過了時間。
那天吳放歌才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再過兩天招聘時間就過了,於是慌忙披衣下床,到樓下去敲那有蓉的房門,恰好那有蓉也剛剛睡下,就穿了睡衣起來開了門,見是吳放歌就說:“你不是睡了嗎?”
吳放歌微笑道:“一直想和你談談,總是沒合適的機會……要是覺得不方便,你上來,咱們客廳談吧。”
那有蓉說:“啥方便不方便的,整棟樓都是你的。”於是開門讓吳放歌進去了。
到了那有蓉臥室,見空調是關著的,屋裏隻有一個兩根五百瓦管子的取暖器,也沒關,屋裏冷颼颼的。吳放歌見了就問:“怎麼不開空調?”
那有蓉說:“睡一會而就暖和啦。”
吳放歌伸手一探被窩,冰涼的,就笑道:“我真是疏忽了,明天去買個電熱毯,算我送你的……另外空調也該用的就用,這點小錢用不著替我省。”
那有蓉說:“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算計一世窮。”
吳放歌聽了笑了起來,說:“你還一套一套的,真是個好管家婆啊。”
那有蓉見屋裏冷,就找了遙控板開空調,可空調太久不用了,遙控板裏也沒有裝電池,她尷尬地笑笑,打開了取暖器。不過一來取暖器瓦數小,二來房間升點溫也需要些時間,吳放歌就蹭的一聲上了床,拿被子蓋了腿,對那有蓉招手道:“來呀,還是這個管用。”
那有蓉猶豫了一下,也脫鞋上了床,坐在吳放歌的對麵,也把腿放進被子裏。吳放歌便用自己的腳趾去按她的腳心,隻覺的她的玉足冰涼。
那有蓉一邊躲一邊說:“你幹嘛?”
吳放歌笑著說:“見你這幾天好像有心事,逗你玩兒。”
那有蓉說:“少來這些哄小女孩的東西,我是成熟女人,講究實惠的。”
吳放歌腳下還是不停,弄的那有蓉興起,也回敬過來,並說:“你還有完沒完啊。”
吳放歌說:“你給笑一個我就停。
那有蓉強忍著說:”鬼才對你笑!”才說完,實在忍不住笑了一下,馬上又收住了。
吳放歌笑道:“你才說鬼才對我笑,你是鬼啊。”
那有蓉往窗外看了一眼說:“別瞎說,這幾天風大,晚上怕的很。”
吳放歌就說:“實在不行你就上來睡嘛,正好小豔這幾天也說晚上一個人睡害怕,老拖著婷婷陪她。”
那有蓉說:“不太好,孤男寡女的,你還沒結婚,傳出去你就更找不著媳婦兒啦。”
吳放歌歎道:“那倒是小事啊,現在平白多出這麼大一個女兒來,才不好找。”
那有蓉打了一個哈欠說:“你這麼晚下來,就為了和我說這個啊。”
吳放歌說:“當然不是了,其實啊……那什麼……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