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和何海珍到了吳放歌的房間,叫門卻沒人應。雲柔有些慌了,生怕有什麼閃失,恰好此時一個收拾房間的大姐推著服務車過來,忙喊她拿房卡開了門,一邊喚,一邊往裏闖,卻見吳放歌衣服也沒有脫,蜷著身子側躺在床上,如同個嬰兒般,雖然睜著眼睛,卻目光帶著,偏偏還把大拇指含在嘴裏。
雲柔喚了幾聲沒見回應,正要上前搖他,何海珍一把拉住說:“等等。”
她畢竟學過醫,遇到這種情況,較雲柔要穩得住的多。
何海珍嫌輕輕喚了吳放歌兩聲,依舊沒見回音,又伸手試了一下他的額頭,冰涼且多汗,黏糊糊的。於是縮回手來,又在他背甲骨除用力一按,才回過頭來對雲柔說:“沒事兒,心裏壓力太大了,而且外寒內熱,虛火太重。”
雲柔說:“你看準沒啊,話都不會說了。”
何海珍說:“他不說話是因為不想說話,等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沒事了。”
雲柔問:“那怎麼才能讓他說話啊。”
何海珍沒說話,而是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對著電話說:“喂,大李啊,我還真啊,我存在你那那套拔罐兒還在嘛?借我用用……走不開啊……沒事兒,我叫人來取。”掛了電話,又在酒店的便簽上寫了一個地址,交給雲柔說:“你派輛車,到這個地址,就說我說的,拿我的那套專用拔罐兒來。”
雲柔說:“不用,我們這裏按摩房才開張,器具都是新的。”
何海珍眼裏露出一絲不屑,然後說:“還是用我的吧,店裏的那些,什麼人用過,幹了些什麼都說不清楚……”
雲柔也不在爭辯,當場派了車去取拔罐。然後又問何海珍:“那現在改怎麼辦啊。”邊說,邊伸手指著床上仍如嬰兒狀的吳放歌。
何海珍歎了一口氣說:“先去辦公室,他這邊暫時沒事的。”
兩人回到雲柔的辦公室,雲柔仍放心不下吳放歌一個人在房間裏,坐立不安的,隔上三五秒就問一句:你的辦法管不管用啊。
何海珍隻得解釋說:“他心裏壓力太大,還好沒崩盤,隻是小小的發作一下。”
雲柔苦著臉說:“這還叫小小的發作啊,貼著耳朵喊都沒反應了。”
何海珍說:“有些人,天生不適宜做某些工作的。其實像放歌這種人,最適合的就是平平淡淡,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那種生活方式。混官場,混商場,難為他了。現在這世道,所有的事情都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他的道德底線,他是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哦,日積月累起來,發作一下也是正常的。”
雲柔著急地說:“不行咱送醫院吧。”
何海珍說:“不行,他這病主要是從心裏來的,送去醫院我怕就未必出的來了,到時候這裏的事業難免會落入他人之手,那時候放歌怕是更起不來了。”
雲柔沒了轍說:“那怎麼辦啊,現在。”
何海珍歎了一聲說:“好在他現在才發病,你看他躺著不動,其實心裏是千軍萬馬的在交戰,隻要讓他放鬆下來,倒上這口氣,就好了。然後我在給他拔個罐兒,去去體內的濕毒熱毒,就萬事大吉了。”
雲柔又問:“拔罐兒好說,隻是現在怎麼能讓他放鬆下來呢?”
何海珍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柔,從牙縫裏吐出一行字來:“給他找個小姐,要會伺候人的那種。”
“啊~”雲柔愣了。
原來是這樣的治療方法,難怪一說送進醫院就出不來了,多咱見著醫院出這種服務的?
“小姐進去前我還得指導指導她,這可不是一般的幹那事兒。不說不行的。”何海珍又補充道。
雲柔把何海珍的話咂摸了一會兒,突然生氣地說:“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何海珍說:“誰跟你開玩笑了?”
雲柔說:“店裏的拔罐兒你都嫌髒,小姐就不髒了?”
何海珍一攤手說:“這不是沒辦法嘛,不然誰去?你還是我?”她話說完,看了不看雲柔,放肆地把腳搭在了茶幾上。
雲柔的腦子嗡的一聲,一時大意中了何海珍的著,這個女人,看來處心積慮很久了,這簡直就是趁火打劫嘛。自己是她的弟媳婦兒,怎麼也不敢開這個口啊……想了半天隻能喃喃地說:“可是你有老公啊。”這是她唯一的軟肋了。
何海珍淡然一笑說:“那就看你嘴嚴不嚴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就在此時,雲柔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餐廳經理打來的,說:“雲柔姐,你老公又來了,我們不給他開桌,正發脾氣呢。”
雲柔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對那經理說:“你讓他過來接電話。”
不多時何海豹前來接了電話,看得出他不太高興,一上來就氣鼓鼓地說:“不就是吃個飯簽個單嘛,瞧你那出不了台的樣兒,還搞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