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笑道:“你別說別人,你也是富二代啊。”
林婷說:“我爸媽擺地攤而起家的,我可不會當敗家子兒,而且爸媽那倆錢跟這兒款爺一筆,也跟叫花子差不多。”
吳放歌點頭道:“就是啊,我那個正縣級都還沒正式批下來呢,就算批下來,擱的北京這地方也啥都算不上。”
林婷說:“到了北京才覺得官小嘛。”
兩人又在酒店裏聊了一下留學的事,吳放歌發現林婷不是不想出國,而是有些東西實在放不下,吳放歌就決定等見過了妮子之後,再和林婷的男朋友見見麵,實在不行,資助一把,免得他們為這點事勞燕分飛。這個主意一出現在腦海,吳放歌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怎麼一下子變的這麼大方了?這可是我前一世的小嬌妻啊,自己槍林彈雨的掙紮回來,還不就是為了回到原來的生活嗎?這是怎麼回事?可轉念又一想,自己今生已經有了穀子,而且若單論女人的數量,早就超過前世很多了,錢和地位就更不消說,正所謂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人呐,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
如此這般的想了好幾遍,心裏就平靜了許多。
等林婷回宿舍去了之後,吳放歌就給妮子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他已經到北京了。妮子顯然沒什麼準備,慌張張的說:“電話裏不是說的明天嗎?”
吳放歌聽到電話裏傳來電視的聲音,好像還有個男的在說話,心裏一下子就又不舒服了,於是不高興地說:“我是昨天在電話裏說的明天!”
妮子說:“那,那你現在在哪裏?我這就過來接你。”
吳放歌說:“不用了,我住在北大這邊的,明天我過來看你,順便說說你結業後工作的事兒。”
妮子連說:“行行,要不明天我過來接你。”
吳放歌說:“我自己過來就行,好了,見麵再說,你早點休息吧。”說完掛了電話,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淫婦!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了酒店的免費早餐,出門打了一個車,直奔經貿大學,在車上給妮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他來了。
到了地方,妮子正在校門口等著,再看她果然和半年前大為不同,衣著打扮什麼的全和以前不一樣了,妝也畫的比較濃,於是暗自冷笑。
妮子見了吳放歌,畢竟是多年的老情人老領導,心裏還是有幾分愧疚的,加上她平時話就少,所以表現到也和平時無異。吳放歌自然也不顯山露水的,直說要找個地方談談。於是妮子就帶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咖啡廳也是才開張,檔次還不錯,一般學校附近的消費場所的檔次高低直接就反應了這家學校裏學生的家庭經濟情況。
咖啡館裏和妮子很熟,看得出妮子是這裏的常客。兩人選了座位坐了,吳放歌別的啥也不說,隻把她結業後的工作安排說了,至於何海珍以及其他的事情則隻字不提。
他說完之後,妮子半晌都沉默不語,但看得出是有話想說的。於是吳放歌就說:“我把話都說完了,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吧,反正早晚都得說。”
妮子咬著嘴唇,想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從包裏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來,推倒吳放歌這一邊說:“這些都是這些年單位給我培訓交的學費……單位不是規定學成後不為單位效力的,費用自理嗎?”
吳放歌拿起信封在手裏掂量著說:“嗯,憑重量就知道是隻多不少啊。這麼說你不打算和我回去了?”
妮子不敢看吳放歌的眼睛,把頭低的低低的,搖了搖頭。
吳放歌長歎一聲說:“也罷,反正我是不可能耽誤你一輩子的。”
妮子又在包裏掏啊掏,掏了半天,才把腕表掛件和那串綠鬆石項鏈掏了出來,往茶幾上放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放在了上麵說:“這兩樣我一直隨身帶的,其餘你送我的首飾啊什麼的,都沒帶來,還在我宿舍裏……”
吳放歌說:“就不打算留個念想了?”
妮子搖頭說:“他說了……他……”
吳放歌擺手道:“行了別說了,也就是說從現在起,你和我,和金烏就沒有關係了。”
妮子沒說話,隻把頭往下埋。
吳放歌笑著把腕表掛件和綠鬆石項鏈都收了,但把那個信封又推了回去說:“這就算是我給你的遣散費了。還有啊,給你最後一個忠告,兩千塊。”
妮子抬頭,一臉的疑惑。
吳放歌解釋道:“隻是告訴你,孤身在外,不管是在身上還是在哪裏,永遠要留有兩千塊錢。”說完,吳放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站起身去吧台結了帳,頭也不回的走了,背後傳來的妮子的哭聲,像一把把刀子,割著他的心,但是他沒有停下,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停下,妮子也不會回來了,她的哭聲不過是在埋葬以前的那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