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四天後又回到了那個地方,為了取回藏在樹上的DV。”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吳放歌說“他比我想象的更堅強和聰明,所以也更痛苦,所以想必你剛才也都看見了。為了躲避狼吻,他弄斷了自己的手,但是狼依然闖進地倉咬死了他,他從地倉裏找到了刀,刺死了其中的一隻,但從現場的足跡來看,至少有三四隻狼參加了這場盛宴,這可不容易,眾所周知我們這裏的狼大多都是獨行俠。就這樣,你姐姐的仇報了,我們手上幾乎沒沾血。可即便是如此,看後請銷毀,我可不想用這個東西做什麼紀念,從來惹來麻煩。”
何海豹從頭到尾的看了U盤裏的視頻,出了三四身的汗,可還是強忍著看完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狼群噬咬而死的場麵,不是什麼人都承受的。吳放歌——可怕的男人。他關掉視頻,拔出U盤,站起來時卻覺得雙腿已經軟了,又緩了好一陣,才小心翼翼地拿著U盤,就好像那東西會咬人一樣,一步一步的挪到門口,打開門見雲柔一臉緊張地站在門口,問道:“你,你怎麼樣?你臉色……”
何海豹剛才打開紙盒時,先看了裏麵的信,所以在看視頻之前先把雲柔趕了出來,現在看來,保密不保密的另說,雲柔確實沒辦法看這些東西。
“快扶我一把。”何海豹說,他已經快站不住了。
雲柔趕緊扶了他問:“想去廁所嗎?”
何海豹搖頭說:“不,廚房。”
雲柔雖不知何海豹沒由來的去廚房幹什麼,可又不敢忤逆他,隻得扶著他去了,覺得他渾身都在哆嗦,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到了廚房,何海豹抖抖索索的把U盤放在爐盤上,想了想又把開始的那封信也扔在上麵,打著了火。隨著u盤和信箋變成了一對冒著黑煙的灰燼,他常常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對雲柔說:“小雲,咱們請放歌吃頓飯吧。”
“呃~~”雲柔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而且自從上次請客何海豹拔刀之後,她還一直心有餘悸呢,這次再請吃飯,天曉得還會拿出什麼東西來,況且上次吳放歌從醫院走的時候,何海豹氣憤憤的,最近脾氣又越發的壞了,說不定一個話不投機,真的就要冒血了呢。
何海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居然很難得地笑了一下說:“去啊,就吃吃飯而已。”
雲柔見他突然有了久違了的溫柔,稍稍放了放心說:“嗯,先扶你回去休息,我再給他打電話。”
何海豹說:“別打電話,你親自去請一下。我原本打算自己去的,可是我腿腳又好像有點不對勁兒……”不說還好,一說好像連站都站不住了。雲柔趕緊把他胳膊搭在肩上,吃力地把他挪到客廳沙發上坐好了,何海豹又說:“行了,別管我,你趕緊去一趟。”
雲柔還在發愣,何海豹又催道:“你發什麼呆啊,快去!現在就去!”
等雲柔要出門時,何海豹又特地囑咐道:“別空手去,買點水果啥的。”
雲柔一頭的霧水,不知道這是哪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雲柔站在水果攤前半天都不知道該買些什麼合適,最後隻得買了些蹄子和蛇果,提在手裏也就是個意思,反正吳放歌家裏也從來不缺這些。
到了吳放歌家,卻意外地發現穀子在家,原來吳放歌旅遊回來就病了,說是又有點頭暈,四肢僵硬,穀子就從省城回來照顧他。
雲柔聽說吳放歌病了,嚇了一跳,因為上次發病時醫生說再發病就好不了了,當看見吳放歌除了有些虛弱外看上去並無大恙,才放下心來,把何海豹要請吃飯的事情說了。
穀子聽了笑道:“你們兩個病秧子到挺合得來啊。”
吳放歌就說:“要不怎麼說同病相憐呢。”然後才對雲柔說:“你看我現在這德行,門都出不去。下周吧,下周這個時候就差不多了。”說完又讓穀子把他帶回來的那隻山麂分了一半讓雲柔帶回去。
穀子送走了雲柔,回到屋裏一陣唉聲歎氣。吳放歌笑道:“我隻是有點不舒服,你不會跟我要死一樣嘛。”
穀子聽了直淌淚,撲上去捶打他,罵他“胡說”,吳放歌隻得討饒說:“行了行了,沒病死倒先被你打死了。”
穀子方才住手。又感慨道:“以前海珍在的時候,誰有個頭疼腦熱的根本不用自己操心,都給你處理的妥妥當當的。”這話她已經想說很久了,但是怕惹著吳放歌的傷心處,一直憋著沒說,現在實在是忍不住說了,卻還偷眼看他的表情。
吳放歌表情到沒什麼異樣,這讓穀子放了心,就聽他歎道:“人吃五穀雜糧就生百病,能有個學醫的朋友在身邊真的很方便。我每次大病,身邊除了你,就是海珍還有小婉照顧,現在海珍沒了,小婉離的又遠不方便,雖說也有衛生局醫院的朋友,可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