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含羞道:“看來這東西隻對女人有效。”她說著低下頭,用手裏的殘叉,撥弄著盤裏的小半塊牛排,不再說話了。
吳放歌見了焉能不懂風情?他站起來走到妮子身後,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妮子身子後仰,幸福地把頭部靠著他。吳放歌的手指滑到妮子的頸下,在那條綠鬆石項鏈附近摸索著說:“給你換條項鏈吧。”
妮子也把手放上去說:“這條挺好的。”
吳放歌笑道:“總不能一條就管一輩子吧,而且今天是十周年紀念,我總得有點表示啊。”
妮子閉著眼睛說:“隨便你了,你想怎麼都可以。”
吳放歌於是溫柔地幫她把綠鬆石的項鏈取下放在桌上,又給她換上一條銀白色金屬的墜子。那是一條金屬條,比人的小指還略小一些,三麵光滑,一麵鐫刻著奇怪的文字,應該是外文的手寫體。
“喜歡嗎?”他問。
妮子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麵,她可管不著這到底是廉價的銀子,還是貴一點的鉑金,她喜歡的是這種被寵愛的氣氛,於是就點頭說喜歡。吳放歌又說:“是合金的,本身不值錢,但做工很複雜。”
妮子說:“你給的,我都喜歡。”
吳放歌又笑著輕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可不是普通的裝飾品,要是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就帶著這條項鏈去省城,找渣打銀行,那兒有一個保險箱,裏麵我給你留了點兒東西……要憑著這條項鏈和你的右手食指指紋才能查看。”
妮子聽他說‘我不在你身邊’這話,心裏就不太舒服,就說:“你幹嘛啊,今天說這些……”
吳放歌笑道:“嗬嗬,都說中年是到坎兒,你也看見了,這個年紀的人說不清楚會出什麼事,你跟了我這麼久,我別的不能給你,可總得給你留點保障啊。”
“我才不要呢。”妮子說著,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上,這又是一個銷魂之夜。
“我這輩子都不嫁人了,就一直做你的女人好不好?”妮子用她那曼妙的身軀緊貼著吳放歌,修長的四肢八爪魚般地纏繞著他說。
吳放歌摟著她,不說話,隻是笑笑。於是妮子又說:“年輕的時候呢,就做你的情人,等以後老了,就給你做保姆做管家,讓你這輩子都欠著我。”
吳放歌這時才說:“你不會是從那部苦情電視劇或者小說裏看來的這個吧。”
妮子笑了一下,固執地問:“可不可以嘛~”
吳放歌點頭說:“可以,以後我去哪裏,就把你帶到哪兒,到時候你可別想家。”
妮子眼睛睜的大大的問:“你說真的啊。”
吳放歌說:“你真我就真,你假我就假,全看你嘍。”
妮子打了他一下說:“你壞死了。不過你敢和我盟誓不?”
吳放歌說:“敢。”
妮子捏了小拳頭,隻伸出小指說:“那和我拉鉤。”
吳放歌笑著用小指和她勾了,妮子趁勢爬到他的身上來,在他身上漫遊著親吻。
可無論此時是多麼的郎情妾意,第二天卻是吳放歌和穀子結婚十年的紀念日。穀子原打算回國一趟的,可是吳放歌卻不讓她回來,到不是為了別的,隨著換屆日子的臨近,各處都暗流湧動的,你爭我奪的鬥爭不見硝煙不見血,卻也能要人的命。而吳放歌也打算趁著這一屆來個急流勇退,先去做個閑職,然後在想辦法出國。然而這並不容易,因為他年輕,有政績,即便是他不和別人爭,別人也把他當成對手,而他又不能一味的求退,因為在有些時候一味的求退就等於把自己往火坑裏頭推,這就是所謂的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要想把握好尺度並不容易。在這種情況下吳放歌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並且不能有絲毫的後顧之憂,父母年紀已經大了,肯定是不願意遠離故土的了,但是老婆孩子可一定要放在安全的地方啊。有時候細想想,這一輩子做官,錢勢確實是都有了,可是卻原本有做小老百姓的時候過的安穩,正所謂世界上沒十全十美的事啊。
雖然兩夫妻不能相聚,但現代科技卻或多或少的彌補了這個缺憾,吳放歌和穀子分別在視頻的兩端完成了結婚十周年的紀念儀式,反正雙方都換了大屏幕,雖然沒有真正的肉體接觸,但也各自寬衣解帶,假鳳虛凰了一回,體驗了一下另類的刺激。
本來都要結束通話了,穀子卻忽然說:“這段時間妮子把你照顧的還好吧。”
吳放歌被問的一愣,心說她又是怎麼知道的?不過有時候誠實是美德,於是就老老實實地說:“她在隔壁。”
穀子挺嚴肅地說:“叫過來,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