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那條幽暗的小隧道,小駝背又見到了一個同樣用大石築成的古墓。然而,這個古墓比外麵那個古墓寬大得多,起碼大三分一以上,要是前麵那個古墓是一隻茶杯的話,那麼這個古墓就是一隻瓦碗。小駝背正在想著這個古墓為什麼這麼大,大公子對他說:
“這兩個古墓本來就是一個墳墓,外麵那個是主墓,這個是次墓,也即是說,外麵那個墳墓葬的是主人,這個墳墓裏葬的是主人的奴隸,也有可能是主人的侍從和妾侍。我估計這是一個有財有勢的人的墳墓,那個財有勢的人也許是皇親國戚,也許是大官員,至少是大財主,他死去之後,他那些奴隸、仆人、侍從和妾侍就跟他一起賠葬了。”
黃廠長跟著補充說:“因為那個主人死後還想著過上生前那種榮華富貴的生活,所以他的家人就把他的奴隸、仆人、侍從和妾侍埋葬在這個大墳墓裏。在這個大墳墓裏,那個死去的主人就命令他們繼續服侍他,供他享樂,為他賣命,為他織布,並且生產各種果脯食物,以及各種美味佳肴,這樣一來,他就死得安天地樂了。”
這個大古墓裏果然有兩台織布機,三隻大石磨,還有一隻烘烤爐。八隻黑耳兔正在操作著那兩台織布機,他們將一把把羊毛、鼠毛和兔毛不停地塞到織布機裏,織布機的另一邊就源源不斷地滑出一張張不同顏色的布匹來。
小駝背往一台織布機走去,因為他奇怪那些織布機怎麼會自動生產出布匹來。瞧了幾分鍾他才明白,原來那一台台織布機是半自動的,裏麵還有滾軸和壓棍,那些毛料一進去,就會被壓扁壓實,成了一張張布匹流出來。看到一會兒,他斷定這個墳墓也許沒有幾百年那麼長,或者不到一百年,那麼,這個墳墓的主人或許就是清朝或者民國時候的大官或者大財主了。
織布機發出著嘎嚓嘎嚓的響聲,震耳欲聾,說話的聲音根本聽不聞,小駝背又往對麵那三隻大石磨走去。那三隻大石磨跟村子裏的石磨一模一樣,就是沒有四條腿,兩個轉盤直接擺在地麵上。看了兩三分鍾,之後他弄明白了,原來石磨的支腳是黑耳兔們故意弄走的,因為如果留著那些支腳的話,石磨太高,黑耳兔們夠不著石磨的把子,他們就無法推動石磨了。
八隻黑耳兔正坐在前麵那兩隻大石磨旁邊,他們正舉著大砍刀和斧頭把一根根骨頭砍斷敲碎,然後捧起來一點點放到石磨麵上。每一隻石磨都有十二個黑耳兔在推動著,他們排在了一起,用他們的前肢抓住石磨的把子,用他們的胞脯往前推著。那兩隻石磨嘰哢嘰哢地轉動時,那些骨頭不停發出著斷裂破碎的咯咯聲。
也有十二隻黑耳兔在推動著第三隻大石磨,但是他們似乎沒有前麵那些黑耳兔推得那麼埋力,磨盤轉起來也慢得多,仿佛根本沒有轉動那樣,又沒有響聲傳出來。小駝背放眼望過去,他發現石磨旁邊那兩隻沒有推磨的黑耳兔並不是在砍骨頭,又不是在把骨頭敲碎,他們正在從一隻布袋裏將一隻隻死去的大白蟻掏出來,再放到磨盤上。天哪,他們怎麼可以把那些死掉的大白蟻磨成粉?小駝背驚詫地叫了起來。
聽到小駝背的驚叫聲,大公子走過來說:“我們不是把那些大白蟻挖掘隊磨來吃的,我們是在製造藥物,你也許不知道,大白蟻的軀體都是非常好的藥物,它們能夠治療風濕骨痛、中風偏癱、手腳麻木和全身酸痛等等這些疾病,如果吃掉他們,實在太可惜了。當然,我們不單單隻是把他們磨成粉末,我們還會把醫院裏死去的蜥蜴、我往日捕捉到的地老鼠,還有蠍子,都是這樣製成各種藥物的。”
小駝背聽後,他再也不想到那裏去了,他也不敢看那些黑耳兔磨骨頭和製造藥粉了。見到大公子和黃廠長站在那隻烘烤爐前麵,他趕快跑過去。
烘烤爐擺在大古墓的出口旁邊,爐子裏冒出著一縷縷青煙,煙霧不停地往外麵漂去。一隻獅子頭黑耳兔正坐在烘烤爐,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爐子底下的熊熊大火,隔一兩分鍾,他就會轉過身子將身邊那些小煤球撿起來,扔進爐膛裏。另外,還有兩隻黑耳兔站在一把架到爐子裏的木梯子上,直起脖子往爐子裏瞧著。他們都拿著一把長長的小鐵叉,隔一會兒,他們就會將一兩條烤熟了的香腸叉上來,再叉到木梯子下麵烘烤爐旁邊那隻用棺材板釘成的箱子裏。那隻木箱子方方正正,大約是一米長一米闊,已經有大半箱熱氣騰騰的香腸堆在裏麵。剛剛放下去的腸子裏還有油脂冒出來,閃閃爍爍。
小駝背瞧著木箱子裏的香腸,聞著那一陣陣香氣,不一會兒,他禁不住脫口而出:“真香啊!”但是,當他一想到這些都有的人的腸子,他馬上不敢說了。
“腸子加了香料,又經過高溫烘烤,當然香啦。”大公子接著答道。
“香料?”小駝背問道,“怎麼,你們還有香料?是八角還是五香粉?”
“這個古墓裏本來就有很多香料賠葬,我們發現這個墳墓的時候,那些香料放在一個大水缸裏,還封存得很好呢。”黃廠長接下來進一步介紹說,“是用八角、丁香和肉桂,還有我都有不認得的東西混合而成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