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藍湖,古色古香。到處都沁入著讓人心神蕩漾的玲瓏剔透。尤其是這烏篷船,更加是藍湖之上的一景。想想,在嘉興樓之上,選一處麵朝湖麵的窗口,品嚐一口嘉興著名的女兒紅,吃上一口醇香的嘉興肉粽,看著來往的烏篷船,聽著在耳畔嫋嫋不絕的嘉興民謠,那是一種何等的享受。
如今正值酒香四溢的季節,這朱木紅窗的邊上正有一桌客人。比起那些大富大貴來,他們似乎並不是如何出彩。不過就在藍湖峰會召開的時節,能夠在嘉興最出名的酒樓,在這窗口端坐,眺望藍湖山莊的人物,自然不是普通貨色。
他們的眼神默默然的看著嘉興藍湖之上發生的一切,眼眸之中還帶著一絲焦慮和擔憂。
“放心吧,他們都是從家族中挑選出來的高手,應該不會有問題!”中年人端著自己手中青花瓷一樣精致的酒杯,瑉一口女兒紅,唇齒留香。隻是從嘉興藍湖之上傳來的帶著淡淡血色的鹹味讓他心中有些忐忑。
中年人緩緩站起,繞過那張八仙桌,一個人負手而立,站在雕欄玉砌的欄杆邊上,古色的朱紅,好像血色一樣開始彌漫開在他的雙眼中。微微閉上眸子,似乎脖頸後麵頓時掀起一絲涼意。那是一種肅殺的涼意。
這張古木的八仙桌上,還坐了兩個人,左手邊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穿著一身與眾不同的白色長衫,須發如銀雨一樣在微風細雨中蕩漾開來。眼角的褶皺出賣了他的年紀,隻是那凸起的太陽穴昭顯出他的一名武道高手。
中年人的右手邊坐著一位灑脫的少年,少年人舉著酒杯,桀驁不馴的臉上帶著幾分皺眉。似乎在想些什麼,入神了。
不過三人的眼眸都是若有若無的瞥向藍湖,具體的說是藍湖湖麵之上蕩漾的好像孤舟一樣的烏篷船。淅瀝瀝的雨水,不斷的隨著嘉興的楊柳風紛紛落下,沾濕了中年人的衣衫,也落入了他的酒杯之中。
中年人眯起眼睛,眼神焦距,猛的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一飲而盡,一隻蒼白的手掌,青筋暴露出來,澎湃的血液不斷跳動。稍稍用力,就聽見哢噠一聲。那隻古色的酒杯已經被捏得粉碎,白玉一樣的碎片刺入手掌,鮮血一滴一滴的低落下來。
老者淡淡望了一眼湖麵,又看了一眼中年人,有些遲疑道:“你確定要這樣做?”
中年人點了點頭,很堅定說道:“必須這樣做。”頓了一下聲音,中年人回轉身形,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老者歎息道:“想當年,周藏鋒算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我們周家的一個庶出,私生子而已。如今有些成就就想以周家的正宗自居,站在我們頭上嗎?簡直笑話!”
重重的喘息了一聲,平複下自己的心情,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中年人這才緩緩的坐下,看著老者,看著那個玩味笑意的少年,默默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少年這才開口,笑道:“傳說那丫頭的身邊有一個高手守護,你真的有把握嗎?據說是一個九品上強者!”
中年人冷笑一聲,不屑的拂袖道:“九品上強者?這年頭,九品強者什麼時候變成木雞土狗一樣的不值錢了。那個青衫高手我做過調查,不過是一個販夫走卒而已,不堪大用。我的人應該可以應對!”
老者搖了搖頭,慎重道:“周藏鋒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沒有安排,你還是小心為妙!”
“小心!”中年人冷冷一笑,看著腳邊殘破的酒杯,笑容中立刻泛出一絲蔑視道:“周藏鋒確實是個人物,不過那個丫頭,不過如此,周家無人了!”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何而來?”少年人嘲弄的笑意說道。
中年人捏著自己的眉宇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我聽說這個丫頭好像思春了,將自己身邊的人全部調集到了金陵。”搖著頭,中年人笑道:“真不懂,那樣一個小白臉一樣的年輕人是如何能夠俘獲我們這位大小姐的芳心的。”
似乎感覺到一絲悲涼和不明白,中年人拿著桌上的白玉酒壺猛的喝了一口,仰天感歎道:“女人畢竟就隻是女人而已,難成大事,難成大事!!!”
少年人也笑意了一聲,道:“一個心有羈絆的女孩子,確實很好對付!”
不過老者似乎並不完全同意,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良久之後,老者才問道:“你派人去金陵了?”中年人灑笑了一聲道:“自然,這樣的機會為何不用?到時候等我將那個小子抓來,我看她還不就範!”
老者再次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再不說話。
隻是此時此刻,藍湖之上的水域下麵,那清澈的古箏再次響起,嫋嫋清幽。那艘特別的烏篷船的周圍,到處泛起巨浪一樣的水花。猶如凶猛的怪獸一樣要吞沒那在湖麵之上搖搖欲墜的烏篷船,隻是船內錚錚錚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的傳出。
並沒有一絲害怕和悸動,似乎更加婉轉悠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