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閣樓之上,中年人冷笑一聲,道:“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有這樣好的心情。”轉念又笑道:“不過也好,在歡樂中死去,總是比在恐懼中死去要好得多!”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整個烏篷船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漂浮了起來。蕩漾在空氣當中,以一種橫掃千軍的力量直呼而去。船頭之上,一個古樸青衫的中年男子,劍眉橫立,身後一把長劍呼之欲出。
劍鋒所指之處,一道道驚天的水浪翻湧了起來,橫掃一切。
嘉興樓上,中年人憤怒的眼神看著那艘消失在自己眼中的烏篷船,憤憤的一拳,重重的轟擊在了欄杆之上,木屑頓時在風中飛舞了起來:“九品上,果真是九品上強者!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金陵城,玲瓏閣之中,陳羽凡的手中不斷把玩著一方辟邪玉石,笑容中帶著邪魅,望著身邊畢恭畢敬的小太子夕顏,道:“這場遊戲越發的有意思了。你帶人去藍湖一趟,將那個周家家主的人頭摘下來!”
“是,五爺……”
不可否認,這些嘉興藍湖上的人已經惹怒了陳羽凡這頭不發威的雄獅。陳羽凡對於膽敢對自己出手,甚至於敢對自己不敬的人,那他的手段一定是如雷霆一樣。惹怒了他,那後果是相當嚴重的。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他是想要殺人立威。而且是幫人立威。
藍湖之上,那艘烏篷船猶如快艇一樣在嘉興藍湖之上飄蕩而過,隻是留下兩道白浪以及讓後世之人盡享傳頌的神話。
那個九品青衫客依舊穩穩的站在船頭,船內依然嫋嫋琴音,似乎並沒有被剛剛的驚悚刺殺所影響到。劍氣縱橫之下,藍湖之上並沒有屍橫遍野,隻是有些波瀾,波瀾之後的一切,又回到了一種恐怖的平靜環境之中。
任由頭上的劉海在風雨之中飄蕩,青衫客冷哼了一聲,淡淡的一眼看著自己手中的古色長劍,臉上瞬間流露出一絲不滿的情緒。那栩栩如生的龍紋長劍的劍身上居然有一絲血色劃過,雖然少到讓人難以辨認,但是這依舊讓青衫客有些不滿。
“十三年了,十三年沒有出手,想不到都有些生疏了!”青衫客輕撫著手中的長劍,神色有些黯然,仿佛流露出一絲高手寂寞的感覺。暗淡的神色,憂鬱之中帶著無盡的落寞,不過很快,他的神色再次淩厲起來,怒喝一聲道:“何方高人,現身一見!”
青衫客,九品上強者,放眼整個天下能夠找出和他相抗衡的高手,也隻有在一年一度的華夏龍虎榜的武林大會上。不過今天卻有一個人輕鬆的躲開了他苦練多年的劍氣,而且一直隱匿跟蹤他,青衫客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個人就在船上。
這個答案不禁讓他渾身一怔,寒毛直立,似乎自從出道以來,除開那個男人之外沒有誰讓他如此的力不從心。
青衫客的話音剛落,一個渾身黑色西裝,俊逸挺拔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船頭,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青衫客猛的回身,手中古樸長劍突然刺出,明晃晃的一劍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和力量,直奔來人咽喉。
不論是從方向,還是速度,還是力量的控製,這一劍都堪稱經典,甚至於有些隱隱突破境界的意思。一劍四顧,茫茫原野。白茫茫的劍光籠罩著來人,仿佛分分鍾能夠刺穿人的渾身血脈,將來人秒殺於船頭。
如此飄然的劍法,也確實是人世間的絕唱,隻是劍鋒所過之處,來人並沒有動。隻是臉上的流露出一股淡淡然的笑意,不驚不燥,渾然天成。那雙淩厲的眸子淡然無語,卻似乎能夠看穿青衫客所有的劍意和劍意中的破綻。
頓時,青衫客頓住了腳步,停下了手中的長劍,劍尖直指來人的咽喉,冷聲問道:“為何不躲?”
來人捋了捋自己身上落下的楊柳,笑著反問道:“那你為何不刺?”
青衫客有些納悶的看著來人,就這樣兩人對視了良久,忽然兩人都仰天長笑了起來,兩人的笑聲似乎遇見知音一樣。有仿佛是許久沒有見麵的老友一樣,不過青衫客手中的劍尖依舊指著來人,搖了搖頭道:“閣下修為高深莫測,到底為何而來?如若是為我家小姐而來,還請回,要不然就算我自知不是閣下對手,也要領教閣下高招。”
來人默默笑著,一個轉身,腳下步伐如仙蹤飄渺,讓開了青衫客的長劍,來到了他的麵前,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道:“我要做什麼,你能夠阻攔嗎?”
青衫客臉色一陣詫異,這個世界上能夠從他的劍下脫逃的人,屈指可數,但是麵前這位冷峻的年輕人顯然不在其中。剛剛他那神奇的步伐,連青衫客自己都沒有看清。不等青衫客開口,來人就先道:“放心好了,我和他們不是一路,隻是奉我家主人的命令前來尋找周倩雲小姐,送上幾句話,說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