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這些,都知道這事兒的性質,誰也不敢瞎打聽,更別說偷聽偷看了。
“小五子人呢?”藍熙書心一跳,揉了下鼻子,翹起嘴角,虛情假意的微笑了一下。
“馬上走了!”
“哦!”藍熙書有些短暫的失望,蹙緊了眉頭。
“小五子臨走,大人給挑了十二個老兵還多帶了五匹健馬一塊兒帶走的。”二虎子緊忙補充。
喔~!
藍熙書給了二虎子一個長時間的凝視,其實他走神了。
“我們組的大炮和老毛還有你組的大棒槌李子木都跟去了。”二虎子真是傾囊相授:“幹糧,酒肉,還有跌打藥什麼的帶了不少。”
怪不得打眼覺得少了誰呢!
看藍熙書看自己的眼在神不在了,生怕打亂了藍熙書的思路,二虎子不敢說了,也不敢動了。
藍熙書拄著他,他拄著掃把。
“好哥們!”藍熙書拍拍二虎子的肩膀:“回頭哥們喝酒!”
“嗯!三少!誰跟誰啊!嗬嗬!”二虎子點頭哈腰,藍熙書請誰喝過酒啊!口頭上也絕無僅有啊!
藍熙書不想瞎扯耽誤時間,折身向西。
耗子出來進去的貌似很忙。
胡大疙瘩瘸拐著腿腳,往屋裏運木炭,房裏暖呼呼的。
“三少!東西藏好了!剛才碰到老錢,和丁啞低估了幾句,丁啞問你打算!”胡大疙瘩皮糙肉厚那點兒腿傷疼勁兒緩了,看著龍精虎猛的!
老錢本名錢大千,不是錦衣衛的人,是龍門所出名的大夫,不但醫術說得過去,為人謙和謹慎,道道多,銷贓幹淨利索,滴水不露,跟藍熙書哥幾個暗地裏很鐵。
“這哪是節骨眼兒,等徐娘不老走了再說,哎!胡大疙瘩,東西是你藏得還是丁啞藏得!”藍熙書最關心這個。
“丁啞!”
“哦!”藍熙書很放心,第二句都不帶問的。
耗子在旁一句話不說。
“三少!”耗子把一小瓶跌打藥攥在手心裏,還是給藍熙書看見了。
“耗子!”藍熙書看著耗子的不自然握緊向下的手。
哥幾個誰也別跟藍熙書玩貓膩!
耗子乖乖的攤開手心,一臉苦笑,小眼睛歉意的掃了一眼藍熙文,剛打了包票答應藍熙文不讓藍熙書發現的!
“誰用?房子!”藍熙書順耗子的視線往裏邁步,看見藍熙文在圓桌旁把手背在身後,幹笑著晃動著肥大的破袍子,血汙的袍子一條條的破裏囉嗦的。
還挺臭美的!
不是吧!
我摸著好像房子沒受傷啊!
不是仔細的摸啊!
也就是象征性的!
不是啊!
藍熙書暗暗罵自己。
藍熙書一伸手,耗子乖乖的把跌打藥放到藍熙書手裏,藍熙書一動眉梢,耗子和胡大疙瘩衝藍熙文一咧嘴,蔫兒不溜的出門,回身帶門的時候,胡大疙瘩還衝藍熙文柔情蜜意的呲了一下牙。
藍熙文不動,扭著肥大的破袍子笑著,十個手指起勁兒的在背後絞著。
“我沒事!”藍熙文繼續笑,藍熙書一笑不笑。
“那你走走!”藍熙書眼刁,瞅著藍熙文的腿,藍熙文的左腿好像虛虛的,重心在右腳。
“哥!隻是扭了一下啦!”藍熙文皺了好看的眉,咬過的下唇紅嘟嘟的特別的潤,藍熙書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走到藍熙文身旁,蹲下來,剛一觸碰藍熙文的腳踝,藍熙文就呀的一聲,單腿蹦著後躲。
藍熙書豁然起身一把拉住藍熙文的胳膊:“房子!”
藍熙文穩住了,淚也下來了。
“疼!”藍熙文不在裝了,眼睛裏蓄滿了淚光,哈下腰虛擬的捋著腿部:“哥!疼!”
藍熙書一錯手,抱起藍熙文騰騰幾步就來到裏屋,繞過熱氣騰騰的浴桶,把藍熙文輕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藍熙文咬著自己的手指看著藍熙書弄下自己的靴子,褪下血襪,腳踝破了皮了還腫了,小腿有巴掌大的一片淤青,中間被槍杆戳的黑紫了。
“不早說!”藍熙書又著急又心疼,把藍熙文沾血的內褲挽到膝蓋。
藍熙書看到房子這樣,心疼的心裏像被鞭子一陣猛抽似的。
“動動!”藍熙書慢慢托平了藍熙文的腿,上下慢慢移動,知道沒傷到骨頭,長舒了口氣,看著藍熙文閃閃淚光的眼睛:“你傻啊!骨折了就麻煩了。”
“我不怕!反正哥養我!”
“以後不準逞強!你姑姑要是知道了,哥有幾層皮也被扒了。”
“噓!”藍熙文忽然扳過藍熙書的頭,直對著藍熙書的眼睛,無比認真無比嚴肅的小聲喳喳:“哥!你又漏嘴了,咱姑姑!咱姑姑!以後要注意!”
說完藍熙文做了個隔牆有耳的動作,牽動了腿疼,小嘴咧著,吸溜著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