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有馬匪在啊巫的地盤搶劫馬幫,這是公然挑釁啊巫的勢力,追了半天抓幾個人回去交差也就是挽回一點兒麵子而已。
留下來的人是黑木耳,黑木耳跟葛大交頭接耳說了幾句,葛大和黑木耳的臉色都很難看,雖然聲音壓低了,但顯然葛大對在啊巫的地盤上損兵折將頗多微詞,兩張黑臉對著,馬頭交錯,僵持了好一會兒。
進入涼鎮的時候背後魚肚白了,葛大的落腳點也是古亭客棧,藍熙書本想著抽空跟葛大細聊來著,但是葛大太忙了,安排人手驗貨碼貨,安排人手跟古亭客棧的一個漢人管事安置受傷的馬幫兄弟,就跟著黑木耳徑直去了啊巫城。
藍熙書很有些氣惱,這麼著急著被摸去啊!
葛大的馬幫把古亭客棧給弄得沸沸揚揚,鐵杆三爺的馬幫也跟著忙活,藍熙書看見鐵杆三爺搜尋他的目光,藍熙書不想和任何人說話,藍熙書知道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了,打算先回屋眯瞪會兒養足精神再說,葛大一半天是完不了事兒的,也不急於這一時。
藍熙書的馬剛想抽空隙進入古亭客棧的門,後麵有匹馬碰了他的馬一下,藍熙書擰身回頭,卻是在金銀窩有過摩擦的那個什麼脫脫,藍熙書沒好臉色,冷冷的瞪視著一臉血花的脫脫,兩個人的馬頭對馬頭,對視著。
隨著馬的晃動,藍熙書眯起了眼睛,他極度厭煩一個人的時候,他不想偽裝。
那個脫脫蹭了一把大鼻涕,一呲牙:“你!出來!”
藍熙書更來氣了,你大爺的,你算老幾輪到你來吆五喝六。
“怎麼!在這兒找場子!”藍熙書擰起了眉毛,他的匪勁也上來了。
脫脫聽不懂藍熙書的找場子啥意思,但藍熙書的臉色他倒看懂了,藍熙書惱了,以為他是挑釁鬧事的。
脫脫有這心,但在這兒不行。
“不是我!花奴!”脫脫顫著一身橫肉帶馬一閃,在葛大馬幫騾馬擁擠的那邊,花奴正在一匹白馬上翹首望向這邊,看見藍熙書往這邊看,帶勁的揮動馬鞭,毫不遮攔的露出一口白牙。
藍熙書抹搭下眼皮:“沒空!有事等我有空說!”
藍熙書連個招呼也不打,很臭屁的一撥馬頭擠著就進了古廳客棧。
還沒人這樣藐視過花奴,脫脫幹瞪眼,左眼下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氣惱吧!還有點兒幸災樂禍,回頭看花奴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正運氣呢!
脫脫什麼也沒說,撤了。
這是古亭娘子的地盤,說白了也是小妖的地盤,也是花奴唯一不敢放肆的地方,花奴恨恨的攥緊了馬鞭:“有本事你一步也別出古亭客棧!”
除了房子的臉色,藍熙書不看任何女人的臉色。
藍熙書挑簾子進了屋,蹬靴子往炕上一躺,剛好聽見外邊小妖的聲音:“藍三少呢!都回來了,他人呢!”
藍熙書直皺眉,厭煩到了極點。
“好像跟花奴走了,挺急!”耗子也不知是不是誠心的,他堵著門口跟小妖說。
“花奴!”小妖的嗓門一下子高了,噴了一地的醋:“這頭母馬,藍三少這種女人也要!”
藍熙書一禿嚕臉,一臉衰相。
女人的追隨對於男人來說很大程度滿足了虛榮心,這和愛無關,但是僅限曖昧,一旦白熱化了那就是煩惱了。
“那個不是,還有葛大呢還有黑木耳呢!有要緊的事!”耗子訕笑,開始蹬靴子,小妖捂住了嘴,那表情藍熙書想象得到。
“回來告訴我!”小妖捂著鼻子閃了,說話悶悶的。
“好嘞!”耗子高聲應著。
藍熙書放下眼皮,鼾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