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檻上有經石的腳步聲,兩人停止了交頭接耳,藍熙書長兄嘴臉詢問房子,房子很配合。
“那個丫頭來了!”經石進來看也不看藍熙書就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藍熙書知道她指的是丫無雙,藍熙書嗯了聲就快步趕出去。
經石吆喝房子不許跟,房子乖巧的跟經石撒嬌。
藍熙書使勁兒盯著丫無雙看,想從她的臉色上看出消息的好壞來。
“房子還好吧!爺一夜沒睡,趕早攆我來看看。”丫無雙很歡喜藍熙書盯著她看。
“沒事!”藍熙書沒接皇太孫這茬,他心裏異樣:“那個女人有消息了?”
丫無雙搖頭,藍熙書心涼了,臉色也撂下來。
丫無雙噗嗤笑著一閃身,房子剛邁門檻就喊了一嗓子:“耗子哥!”
藍熙書這才注意到丫無雙身後青衣小帽捂得嚴實的耗子,丫無雙身後總斷不了有小太監跟著,藍熙書自從丫無雙進來就沒正眼瞅過她身後,他實在料想不到耗子到了南京。
“三少!”耗子和藍熙書來個熊抱,藍熙書和耗子的眼圈兒都紅了,兩個男人都躲避著彼此的眼神。
“耗子哥!”房子親昵的拉著耗子的胳膊,這樣的親昵藍熙書不吃醋,很簡單,耗子也一直拿房子當親妹子待得,耗子鼻酸的厲害,他拉著房子的胳膊聲調變了:“四少!你吃苦了。”
房子的事丫無雙一五一十的跟耗子說了,耗子難受了一路,耗子口拙,安慰的話心窩子掏不出來。
“哪有?我好得很呢!喏!你看!耗子哥!封嬸都說我又好看了呢!完了!我還沒洗臉呢!丫無雙!”房子忽然捂著腮幫子笑了,淚花花在眼圈兒裏打轉:“趕緊的!丫無雙!洗臉去啊!”
房子裙擺一揚,拉著丫無雙小跑著喊麗姑。
藍熙書知道這是房子故意拉開丫無雙給耗子騰時間。
“你怎麼來的南京,北衙門有事嗎?”藍熙書真擔心兩頭不消停。
“還好!丁啞一直按你吩咐的做。”出了點兒小狀況,耗子覺得現在沒必要說,房子的事最緊要:“四少看起來沒事!”
“這樣反而更讓我心裏虛空害怕!”藍熙書對著耗子徹底袒露心跡:“我很後悔!我總以為房子身手過人不會有意外,沒成想竟然······”
“誰也料想不到的,三少!總有辦法的!”耗子跟著藍熙書進了小廳,藍熙書掩上門。
耗子這才把他來南京的前前後後講述了一遍。
“葛大貌安也來了!”藍熙書一聽說耗子帶了二十來親信來了南京,吃了一驚。
卻原來白話文一回北京,就把丁啞哥幾個給驚著了,接著白話文沒在北京停留就奔來了南京,哥幾個唯恐藍熙書勢單力薄吃虧,是以耗子他們跟著白話文前後腳到了南京,白話文密旨特權半夜被吊籃進城,耗子一幫人就不行了,不敢公示錦衣衛身份,隻得隱忍等到了天亮開了城門才進的城,耗子安頓葛大貌安他們在車馬行,一個人溜溜兒的聯絡上了丫無雙。
耗子真沒想到藍熙書沒事,房子居然出事了。
藍熙書半晌沒說話,擰著眉圍著桌子轉。
“三少!”耗子有些遲疑的打斷藍熙書的思考,有些話他不得不說:“白話文一到北京進了一趟宮,回來連夜在南鎮撫司貓了一夜。”
“南鎮撫司?”藍熙書豎起了眉毛:“邱得祿是他的人這不足為怪。”
“不是!白話文在南鎮撫司翻了一夜的陳年卷宗,關於前幾次扈從聖駕親征的陣亡錦衣衛將士的卷宗。”耗子看著藍熙書瞪圓了眼睛。
“郭亭剛偷偷告訴我的,他把藍海龍前輩的卷宗抽走了。”耗子這時垂下了眼皮。
藍熙書頭嗡的一聲,當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