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葛亭剛安之錢推遲了赴雲南,藍熙書倒有了可以商量的對象,安之錢的閱曆在那擺著呢,人老眼毒心毒看事物透徹。
藍熙書剛在南京黑了一把漢王的銀子,他不缺銀子花,哥幾個最近也很寬鬆,至於急著打劫朱瞻圻,那是因為因為女刺客的消息屢屢受挫,哥幾個都心裏窩火,黑漢王一把泄瀉火氣,但是在安之錢這兒被否定了。
安之錢說的很簡單,老虎的屁股急不得,在落鳳居下手勢必惹得滿城風雨,責任不是壓錦衣衛就是東廠,很簡單,皇親國戚遭暗黑,動靜小的了嗎?
這個節骨眼兒上多此一舉幹嘛!
什麼時候可行?
在他行賄到地頭的時候,費點兒勁,但是黑吃黑,晾他朱瞻圻也不敢聲張,不但不敢聲張包括受賄的人也會像驚弓之鳥,這不更解恨嘛!
等多久?
朱瞻圻比你還急,銀子砸不出去,事等於沒辦,漢王的部署他能不急?
藍熙書揣著明白假糊塗,聽安之錢一番話藍熙書心神舒泰的離開了安園。
難得盛三出宮,難得他掏銀子請客,藍熙書和胡大疙瘩李四樹到醉仙樓的時候,盛三的手下早早的恭候在樓下了。
醉仙樓!
這個酒樓的名字有點兒犯忌諱!犯醉八仙的忌諱,藍熙書心裏擰了一下,臉上沒表現出來。
今天他要帶房子一起來,房子被小安纏住了,安之錢又在調藥,房子現在最聽安之錢的話了,藍熙書隻好作罷,但是告訴了房子自己在醉仙樓,以防意外出現房子找不到自己。
太陽一落,黃昏的暑氣稍稍差了些,大街小巷掌燈,各大酒樓茶肆門庭若市,往來熙攘,帝都北京的氣派繁華從棋盤街上可見一斑。
醉仙樓不是棋盤街天字第一號的酒樓,卻也不是小打小鬧的小本經營,三層酒樓青磚碧瓦鬥拱飛簷,宮燈串起的招牌離老遠熠熠生輝透著大氣。
這裏難得的是不存在髒亂差,夥計和跑堂的手腳麻利往來舛錯卻不雜亂,越往上去越安靜,看來盛三是這兒的常客,夥計跑堂的對盛三的手下非常恭敬,這一路紛紛避讓。
三樓的雅間盛三挑簾攏正往外探頭,一看藍熙書一身便服宛若休閑的秀士,一把折扇正退給胡大疙瘩,大熱的天,很難見藍熙書大汗白流的,道士髻箍了一塊白玉,不驕不躁不怒不喜帶著一股子讓人看了蛋疼的淡定。
藍熙書最近身板硬挺了不少,居然看著健壯了很多,最初進京的青澀消瘦沒了,這麼快的時間就打磨的成熟且更加的內斂。
“請你這麼難?比大姑娘出閣還費勁!”盛三見麵當胸給了藍熙書一拳,藍熙書嗬嗬笑著挺胸一頂,盛三出了聲:“臭顯擺!”
胡大疙瘩李四樹被迎進了別屋,看藍熙書時,藍熙書笑語一句:“盛三請客,吃好喝好啊!”
“哎!三少!從今往後名字改了,盛三不可再叫了,盛川!記住!哥們盛川!”盛三攬著藍熙書進屋,藍熙書這才看見一個青蔥羞澀的小女子正抱著琵琶站也不是立也不是衝著藍熙書和盛三連連萬福。
猶抱琵琶半遮麵,光看見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了。
藍熙書狠狠看了一眼盛三,盛三擺手,這個小丫頭嫋嫋裙裾一朵雲似得飄了出去,那叫個輕盈。
“這叫享受!”盛三笑的猥瑣:“該拚的拚該樂的樂!”
“拚什麼拚!哪像我們勞碌命,刀尖上舔血!”藍熙書坐下來,外麵的跑堂的開始上菜。
“錦衣玉食美女滿眼,且!多不自由啊!要不咱兩換換!保管你一天也享受不了。”盛三打發了夥計自己斟酒,唉聲歎氣,模樣真真假假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