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窘迫模樣,歐陽棋無聲地抿嘴笑了,如白霧中綻放的蓮花。
他輕輕地把她放在座位上,清晨的涼意濃了些,歐陽棋脫下外套給她蓋上。看著他為她鎖安全帶,為她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熟練的動作一切都好像理所當然。藍露愣著如同布娃娃讓主人給她整衣打扮。
下了車歐陽棋就一直抱著,而且是緊緊的。收到好多人羨慕、奇怪、吃驚的眼神。藍露害羞地把憔悴的麵容埋進了他的臂彎,如果現在把她放下來,隻會讓那些眼光持續得更久,她的速度肯定趕不上他現在如風的腳步。
“你流產了。”醫生語氣平平麵無表情,像在他這就是小事一樁。開了一張藥單,“注意調理身子。”
顧不了疼痛,藍露憎一下就站起來了,睜大雙眼看著他,“是不是弄錯了,我一直都是好好的,我。”眼淚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雙看顫抖著,臉色更加蒼白。歐陽棋握上了她的手,用力道平靜著她的情緒。
“檢查出來是你亂吃東西導致的,你哭有什麼用。”醫生語氣堅硬,“你們還這麼年輕,多努力就有了。”他又重新看了歐陽棋一看,“安慰一下你老婆。”歐陽棋沒有說什麼,握住她的手更緊了緊。
藍露哭得更淒慘了,眼淚像沒完沒了的河水,一直衝下來。“我什麼都沒有吃。”她還是不能相信醫生的話,一個生命怎麼說沒就沒了。
“快帶你老婆走,我外麵還有很多病人。”這男醫生明顯是不懂母愛是何物。
歐陽棋依然抱著她,不知是心痛還是內疚。快被她的淚水溶化了。
天空也像為她而哭一樣,下起了雨。藍露像墮落的天使,窩在車上不肯下來,一直哭,哭到天昏地暗。歐陽棋坐在一邊陪她,看著她,一直坐一直坐,不願打擾。這個女人他要好好保護,他要為自己的心贖罪。
以後,歐陽棋每天都來看她,藍露都懷疑他是不是也住在這裏。還幫她請了假,買了新手機。藍露卻推托著不肯要,是他說要還她人情,就上次為他彈的那首生日歌,是有恩必報的人。沒辦法藍露就隻有收下了。
這一天早晨,藍露吃完早餐,看著他這幾天越來越溫柔的眼神說:“我好得差不多了,想上學。”清澈的眼珠帶著一些期望,其實不用問他也可以,但實在是希望他也能同意。
他停下了正要放進嘴裏的筷子,深邃的眼眸隱約著寒光,頓了頓,“你不怕南宮采抓你回去。”這些天他收到消息,南宮采安排了人把她所能去的地方都監控起來了,這裏說不寫也快要查過來了。
“孩子都沒有了,他還不什麼權利這樣做,我也不能躲他一輩子。”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她什麼都沒了,南宮采還能拿她怎麼樣。
看她這麼急著回去,歐陽棋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是要回臥龍幫吧。”他隻是想試探,真不希望她跟臥龍幫有任何關係。否則情勢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藍露愣著沒看她,她不確定這可以讓他知道,也知道他是白虎幫的人,這段日子她對黑道上的事了解了不少,上官的身份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怎麼不說話。”看她坐在那出神,歐陽棋忍不住。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看她神情若離,他知道她在撒謊,要撒謊那就是掩蓋事實。心裏沉悶凝視著她,一個女孩會跟臥龍幫有什麼關係呢,如果真的是冷陽的女人,她怎麼會在南宮采身邊,還懷上了孩子。百思不得其解。歐陽繼續他的早餐,沒有再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