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意外親密(1 / 2)

今夜風很大,幾乎要刮斷院子外頭的梨花樹,那樹是前些時候景侯特地安排人栽種的,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而已。

而當時,唐廂是剛住進灝景宮而已。

忙裏忙外的人,似煙那時還開玩笑說,“這是陛下對夫人的心意啊……”

殊不知,唐廂有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容洹的話對唐廂來說,恍如隔世一樣,而她,也不再是過去隻要他說幾句話便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的了。唐廂勉強支撐起身子,並沒有將容洹放在眼裏,她望著燭台上搖曳的紅燭,抬起手指著那紅燭道:“那一夜,這紅燭燃盡天明,他一夜未走,今兒個,他也留宿在我這兒。”紅燭捧了一台的淚漬,影影綽綽的光影流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散漫的落在壁上。

高高懸掛的紅紗燈籠,照亮廊下的青石地麵,還能聽見窸窸窣窣的樹葉被風吹響的聲,遠處的高山,層林,萬籟俱靜。

聽到這話的容洹麵色一僵,目光躲閃不及,被她撞見,她仰頭,笑得諷刺。

“容洹,我會完成這最後的任務。不必你今晚特地來提醒我。”

宴會散去,嘻嘻鬧鬧的聲音停了下來,回到自己寢宮的景侯坐在榻上,撫杯的手頓了頓,杯中的酒滿滿一杯,他不由分說仰頭飲下,身旁隨時候命的河奉道麵露擔憂神色道:“陛下,夜深了,就不要在喝酒了。喝多傷身。”

“傷身?”景侯呢喃重複一句,換了手撐住下巴,此時,一旁的內官將酒盞撤了下去,換上一盤昨兒個他自己跟自己下未完的棋,一個人琢磨,將喝酒的注意力集中在這裏上,自言自語輕聲說著:“你說說,容洹為什麼現在還待在她殿裏,你說,她會不會回心轉意,不對,她哪兒變過心了。”自察說得不對,他這邊的棋被另一個自己吃掉一個。

繼續擺弄。

這話也是對河奉道說的,河奉道覺得汗顏,津津道:“陛下現在過去瞧一瞧便都什麼都知道了,隻是,陛下是真的放心容親王同夫人單獨處一塊?”

黑子被白子反吃一個,景侯心裏暗歎,還是自個的右手用得比較順暢。

揚了揚眉頭,聲音低沉道:“誰說他們是單獨相處,似煙不就在哪兒隨時候命。”

河奉道:“……”河奉道抬頭觀察著景侯的神色,覺得表現得與平常無異,淡淡的瞧不出什麼動靜,就是因為太淡了,所以才給河奉道造成了一定的誤會,河奉道哀歎,反正他不懂陛下在想什麼,胡亂揣測君心,可是會被連坐的。

所以才說,伴君如伴虎,雖然虎毒不食子,放眼在這天地,這都是傳說。

景侯今日興致不高,就連宴會都是早早離開,剩下那一幫人敬酒喝酒,喝酒敬酒,胡亂侃侃。他在哪兒,反而讓底下那幫臣子拘束活絡不開來,隻有他走了,那幫人才會敞開肚皮吹牛皮。

河奉道剛想說什麼,似煙的聲音便從殿外傳了進來,景侯示意讓她進來,河奉道去開門,似煙進來便跪在地上,道:“陛下,夫人她落水了!”

似煙親自來稟告,並且還是她落水了,景侯二話不說便從榻上翻身下來,非常有方向感直接朝灝景宮走去。

似煙頗為歎氣一聲,也緊跟著上,河奉道是景侯身邊的內官,自然也是需要寸步不離的。

一路上,河奉道收到景侯的命令去傳太醫,似煙一旁說已經傳了,景侯瞟她一眼,大步向前。

唐廂換好衣服重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層層的紗帳,一瞬的寂靜,她有些茫然,竟是不知道自己改從何下手,是橫著下手呢,還是豎著下手,還是飛快地將他殺了,那自己該如何脫身?不,她脫不了身的。一旦做出第一步,這王宮守衛森嚴,被察覺,她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