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算是重聚(1 / 2)

殿外守夜的河奉道迷迷糊糊從殿內聽到一聲響動,好像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聽得不真切,恍然以為是做夢了。所以也就沒有去注意。

殿內,一縷幽幽的燭火燃著,層層紗帳上的床榻上,兩個人影坐著,景侯說:“你睡覺有踢被子的習慣?”

她反問:“我怎麼會有這個的習慣,好奇怪啊。”

景侯沉默了會,說:“那我怎麼聽到有東西摔下床去。”

“你聽錯了。”她冷靜自如回答,“也許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溜進來也不一定。”

她的狀態又仿佛是回到了燕國時候的唐廂,總是這樣冷冷的樣子,景侯對這樣的她很滿意,咧嘴笑著,說:“奇怪的東西?你是說,剛才有閃電?”

“也許是。”閃電?那應該是刀刃反光造成的錯覺。

唐廂又躺下去,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也就那麼一瞬間,一念之差,險些讓她讀他下手了。

她差點就握著從枕頭下早準備好的短刀刺向他了。他剛才如果是假裝睡著,那麼,會有什麼的結果她也不知道。

隻是她忽然收手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貓從窗台上溜了進來,碰到了案上的紅燭,剛才說的聲音也許就是這個。

刀刃她藏在了錦被下,一隻手緊緊握著刀柄,渾身緊繃著。殿內夾帶著某種香氣,渾然也不能讓她放鬆禁戒,她手中握著的是殺人致命的武器,而身邊的這個人,是她要殺的人。同床異夢,說的就是這種情緒吧。

貓兒闖了禍便溜走了,剩下兩個人剛才幹瞪著眼。

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唐廂額頭上冒了冷汗,他的手又搭在了她的腰上,隔著一層錦被,好像也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她,像是在愛撫她的情緒,剛才,她分明差點失控了。

他還是感覺到了,這樣的舉動是給她安慰。他記得,小時候養過一隻狐狸,狐狸心態不好,時不時就炸毛,炸毛就會胡亂亮出爪子傷人,而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摸著狐狸的毛發,這樣給狐狸一種感情。奇異的是,狐狸對他這樣的行為非常受用,暴躁的不安歇了下來。

隻是,好景不長的是,狐狸後來意外的不見了,再也沒有回來了。這隻狐狸,是他養過唯一一隻寵物。

他也察覺到她的異樣,剛才反射的光芒照射在他臉上一刹那便移開了,他知道那是什麼,他也是使刀的人,對於武器反射出來的冷光與殺手身上的殺氣,他怎麼會察覺不到。

倘若這個時候她對他下手,想必會成功的,因為這個時候的景侯壓根也在賭,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實沒有睡著。可惜錯過了這個機會,她再沒有了。景侯是什麼的人,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所以說,景侯他贏了,她沒有對他下手。那麼,很好。

他聽到輕微啜泣聲音,手臂下抱著的人兒手捂住臉,小聲發出啜泣聲,他趕忙撐起身子,將她扳過身來,麵對著他。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景侯心疼的目光鎖在她被手擋住的臉上,五指峰流淌出晶瑩的淚光,她是在哭。

幾縷月光將稀缺的樹葉掩蓋,倒映在窗欞上投射進來,紅燭的光徹底湮滅,殿內隻剩下散散的月光照耀。床榻上的人擁抱著,一人啜泣著,一個抱著她,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

“你告訴我,是怎麼了?”她以前鮮少哭,自當是不懂這是怎麼回事,女人是水做的,果不其然,流出的淚水一汪汪的。他都被嚇住了,無可奈何掰開她的手,露出那張哭花的臉,指腹摩挲上她的下巴,唇畔。景侯大膽去親吻她,覆上唇畔,仿佛又回到了大紅燈籠高高照,她嫁給他的那一夜。

他也是像那一夜樣,吻了她。

她沒有抗拒,反而伸手攔住他的脖頸,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壓在身下的手不知如何放,隻有用能動的另一隻手攬住他的脖頸。他將她的手拉下,十指扣著。天曉得,他多麼期盼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