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閣木質結構,或者說,這相宜街大部分都是易燃的,火雨天降,頃刻間變成了死局,閣樓火勢蔓延,濃煙密布,便是想衝下去都難,一時間屋內人心惶惶。
付流水此刻站了出來,嘿嘿笑道,“之前鳳小姐說在下是個神棍,那今天我便當一回神棍。”獨臂甩出七個錢,單手指天,“神明聽我急詔,借東海之水,助冷鍛涅槃。”
話音剛落,天空赫然有白光閃過,映的窗欞透亮,如白晝,再接著,炸雷一響,真是毫不拖遝,大雨傾盆而下,一群人都長舒一口氣,火勢還未起來便已漸熄。
“付先生神算-”
雖然心知這是老天有眼,不過,付流水剛才這一指,真有如神仙下凡,時機也卡的剛剛好,鹿俊也是不得不佩服,“付先生神算。”
如今火勢漸熄,一鑼兩聲,二三鑼各一響,如玥閣抱玉軒眾人聽令再次出擊,便是連這一波放火的始作俑者也沒放過,門外慘叫聲不絕於耳,再也沒有高手突破星辰閣的防線。
肖青槐回了書房,才看簡行雲已經在等候,“門主,今天截到一隻信鴿。”
“乃蠻難交。兀惕自負。”信上八個字,有人去結盟,避開乞顏部。肖青槐突然問道,“前幾日是誰去了西胡來的。”
“侯府的近衛樊京,和幕僚修岩。”
嗬,肖青槐心中暗笑,義父可沒這等心思,家事定然不會讓外人插手,這不知道又是誰出的餿主意。
“明日交代安醫師,此去西胡多加小心,兀惕乃蠻絕非良人,切記。”
簡行雲躊躇下,“我讓韓徽告誡安醫師。”
肖青槐點點頭,已近四更天,“我該出發了。”
簡行雲喚來韓徽細細交代了,便是送到雁門十裏處,不可再前,如今和張因勢同水火,不可冒險露麵。
夜深時,西胡帳內也是有人難成眠,諾敏與蘇合正在沙盤推演兵法,“哥哥怎可顧左不顧右,若是如此,隻為前鋒,難為將帥,還是說哥哥心事依然?”
“我這幾天細細想來,兀惕如此自負,怎會同意薩拉與我聯姻之事?其中曲折無處可循。”
諾敏心思婉轉也是搖了搖頭,“紹布昨日又來了,我不能再避之不見,言語間絲毫不掩飾,另外最近有探子來報,看到了中原的人。”
“哦?”
“麵生,不止是否周幽從中作祟,另有一想,侯府那邊也不是不可能,無論哪邊,切記不可讓娘親知曉。”諾敏側臥於皮裘之上,“另外吉達快回來了。”
此話一出,蘇合麵色生青,“哼-”
“吉達雖是莽夫,可戰功赫赫,哥哥雖已算耀眼,但在這方麵比著吉達還是差了一籌,我們這同父異母的哥哥如今而立之年,也並非全然不知輕重。此次趕在你大婚前,未必沒有別的心思。”
“我心知父汗派他出征,乃是為我著想,但如此一來,吉達更為不滿。”
“不滿也好,嫉妒也罷,此次大婚之訊便是通告各部,哈丹之後的名字叫蘇合。”諾敏手中金刀旋轉,麵生笑意,“哥哥,可還有一件事怕是比吉達還要頭疼?”
“哦?還有何事?”蘇合先是鎖眉,再而舒展,“哈哈哈,不頭疼不頭疼,夜深了,快去睡,馬已喂足,明日,哈哈哈,明日再說。”
諾敏覆額長歎,“沒救了-”出帳觀星,六月已近中旬,不知鹿師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