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俊一談此便有些尷尬,“四書五經我是做不來的,肚子裏那幾兩墨水,去了也是自找苦吃,聽這話張公子是要去趕考?”
“公子有所不知,之陶兄長疏達前段剛被提拔為吏部侍郎,他可是信心滿滿要與兄長同朝為官。”瀟瀟接口,“還有一事,公子或許記得那莊子深?”
鹿俊哪會忘,便聽瀟瀟繼續道,“那莊子深的姐姐莊子嫣便是疏達兄長的結發妻子。”
鹿俊心道,還有這層關係在?這張之陶莫不是與我有嫌隙,聽口氣倒也不在意。
“我那無血脈的兄弟隻會惹是生非,表麵君子,鹿兄打的好。”張之陶也是大度之人,不會在此等小事斤斤計較,便是一激動稱呼都改了。
“張兄大度,我當日也是魯莽,以茶代酒,先陪個不是。”鹿俊也是順杆爬,觀棋冷眼旁觀。
“唉,本來我父親還有意向牧伯伯提議將觀棋許給莊子深,但我最為清楚其為人,便是攔了下來。”
鹿俊便是手上一頓,看向觀棋,依舊麵不改色。
“聽說鹿公子有一至交安醫師?往日形影不離。怎麼今日不見?”觀棋心掛瀟瀟大事,便是直言相問。
“奧,又歌十日前便出關訪友,如今不在太 安,說來又歌與觀棋倒有三分神似,你二人定能一見如故,待又歌回來,我與觀棋引薦。”鹿俊說起安又歌倒是落落大方,觀棋聽鹿俊毫不遮掩,確實是好友至交,便是放了五分心。
瀟瀟卻皺眉幽幽問道,“我也想見見那位醫師姐姐?”
“若非觀棋提起,我倒是忘了,聽說那安醫師之前與鹿兄交情深厚,白衣單騎上塗山,過命的情誼,能與鹿兄為至交,我也想見見是何等奇女子。”
霍憲平常都是人群焦點,碰到這幾個反而變得有些透明,正愣神之際聽鹿俊喚他,“霍憲,觀棋與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允諾過,之後瀟瀟與觀棋去相宜街四閣之物可自取,回頭你記下去通傳各店。”
“這個自然。”
幾人又忽聽得岸邊有人喚,“公子,鹿公子。”
洪忠眼尖,識得是梅琛,便到船舷,“梅琛何事?”
“公子有信到。”
畫舫行的慢,碼頭處便有人備了小船給梅琛用,不過三十丈的距離,便是說話間就到了。
梅琛一躍上船,遞來兩封信,朝著幾人拱拱手。
鹿俊入手還未拆開便聽梅琛說,“第一封並未署名,聽送信人道是西胡來的。”
鹿俊聞之心喜,急忙拆開,那一頁紙上,便是幹淨利落的三個字,“我到了-”
“哈哈哈。”字末尾還用簡筆畫了笑臉,鹿俊哪會不知這是誰來的,幾人看鹿俊如此神態也配合剛才聽到的,也知是安醫師,就是不知上麵寫了什麼,這邊又聽梅琛說,“這第二封是信鴿送來的。”
鹿俊一挑眉遞去詢問口氣,“紅爪白羽?”
得了答案,心中不知怎得還是一緊張,信上的字和鹿俊醜的一個層級,“聽說鹿兄的醉蓬萊明日開張,青槐親自去賀禮。”
雨落太湖,圈圈漣漪,突然有了煙波浩渺的意境,鹿俊此時卻不怎麼有心情欣賞美景,肖青槐要來了,怎麼有點害怕,還有點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