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行路難,愈近鄉,愈心狂。
愈往北行,便是愈荒涼,黃沙漸起,行人都是帶上麵巾阻隔煙塵。鹿俊一行人,奔馬而行,在太原用過午飯,便是直奔雁門關,未至關前,卻見有匹快馬對麵疾馳而來,馬上的人有些驚慌失措,隔著大老遠就揚鞭叫到,“郡主,小王爺-”
來人一身獵裝,未勒住馬兒就翻身下馬,就地一滾,臉上還帶血痕,失聲叫到,“郡主,小王爺-”
“你是乞顏部的人?”諾敏皺眉厲聲。
“是,屬下是-”
“別廢話,出什麼事了?”蘇合胯下的寶馬都有些焦躁不安,有些不好的預感。
“可敦她,被匪徒襲擊了-”來人直入主題。
“你莫要胡說八道,堂堂乞顏部會被匪徒襲擊?”
鹿俊安又歌聽聞也是麵上一驚,第一反應也是,西胡出事了?q來迎接,可不想剛出關,便受到不明來曆的匪徒襲擊,約有二三十人,我和另一兄弟奉命分開逃竄,一人去乞顏部搬救兵,我來向王爺郡主報信。”
諾敏蘇合一聽,臉上即怒又怕,“快帶我們前去-”,那人正要離開,鹿俊喚住諾敏,“敏敏,蘇合,洪家兄弟與你前去-”又加上一句,“事急從權,莫要推辭-”
蘇合諾敏不多言,馬上抱拳,帶著洪家兄弟,就要跟著來人前去,不想來人一腳踏上馬鐙,卻是又摔了下來。
“安醫師,拜托你給他看看傷。”諾敏馬鞭一指,當機立斷又朝來人問道,“指方向-”
來人喘著粗氣,“東行約莫十裏,有一溪流,旁邊有一片楊木林,我等便是在那,與可敦失散的。郡主王爺必然不會錯過,打鬥痕跡明顯,我們還斬了幾個賊人下馬-”
蘇合救母心切,與諾敏對視一眼,道,“好,安醫師,拜托了。我們先走-”
安又歌點頭,即刻下馬治傷。
“駕-”洪家兄弟緊隨諾敏蘇合向東,鹿俊也是下馬來,看看來人傷勢,“怎麼樣,傷勢重不重,又歌你怎麼-”
鹿俊看著安又歌並無動作,上前詢問,剛走到側麵,卻見一把匕首正抵在安又歌稚嫩的脖頸上,地上的人哪有一點傷勢,麵色平靜,看著鹿俊。
三人都不做聲,想來已是中計了,不過這幾息時間,諾敏他們已是跑出甚遠,鹿俊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那人也不答話,和安又歌一同緩緩起身,卻聽到後麵馬蹄聲傳來,“籲-,不得無禮-”
那人即刻收刀,拱手道 ,“門主”
鹿安二人冷汗剛下,立即轉身朝後看去,馬上人紫衣蒙麵,英姿颯爽,單手抽了麵巾,正是笑意盈盈的肖青槐,“青槐恭候多時了-”
“肖青槐?!”安又歌鹿俊同時驚呼,隨即釋然而笑,“果然是你做的鬼?”
肖青槐笑而不語,微微頷首。
“那襲擊可敦的匪徒?”鹿俊還記掛著這件事。
“隻不過是假消息而已,可敦如此尊貴,就算出關相迎,怎麼會輕易被伏擊,你當雁門關的張因是吃素的嗎?”肖青槐邊說笑,邊順順馬鬃,“走吧,我請你們去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