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萍半倚在窗台上,月光灑落在她的肩膀上,猶如統領著夜色的月之女王,高貴而優雅。
大概是意識到了所剩時日無多,每次對這個問題都避而不答的她,在短暫的思索以後,第一次開了口。
“原因非常的簡單,你看我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我對於你來說,就像是戰士手中的槍,有依賴,但卻沒有感情,等用完了以後終歸就會有拋棄的那一天,而我討厭那種感覺。”
“感情?!”
洪錦龍瞪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世上最搞笑的話,捧腹大笑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沒想到你還相信這種東西,我想你認為錯了,在我的眼中隻有兩種人,有利用價值的和沒有利用價值的,以你的頭腦,永遠都會是前者,而我怎麼會拋棄你?”
謝韻萍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這正是我們觀點中最大的分歧,我是一個女人,需要的是關心和感情,而不是冰冷的利用。”
洪錦龍終於知道了困擾自己無數年問題的答案,可卻沒有絲毫的開心,強烈的怒火衝毀了他的理智,雙眼死死地盯著謝韻萍,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邪笑著說道:“反正一切都過去了,今天晚上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哪怕隻有一個晚上,我也要做你的丈夫!”
謝韻萍臉上閃過的恐懼,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對方如此的肆無忌憚,就足以說明事情有了蓋棺定論,她之前留下的手段全部失敗,已經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了。
她心若死灰,眼神飄向了窗外,寂靜的夜色好像一隻怪獸,隨時準備吞噬著從天而降的生命。
洪錦龍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想法,搶先一步警告道:“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別忘了你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呢,如果你要是死了,那我就會想方設法的得到她作為彌補。”
謝韻萍身體一僵,她最大的軟肋就是唯一的女兒,這是個繞不開的死結,向來堅強的她,心中首次出現了茫然和無助。
洪錦龍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抓住了謝韻萍的手掌,輕輕的揉捏把玩著,臉上露出了享受無比的表情。
“你永遠都是那麼漂亮,我的夢想終於實現了,別愁眉苦臉的,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既然已經無法反抗,何不試著去享受呢?”
謝韻萍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反正對於我來說,不過就是被鬼壓了一下。”
“不對不對!”
洪錦龍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藥丸,淫笑著說道:“你會感受到我如火的熱情,還有從來沒有享受過的舒爽。”
事情已經沒了轉機,謝韻萍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隻是從她輕輕顫抖的身體明顯可以看出,她遠遠沒有表麵上那麼冷靜。
洪錦龍不以為意,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太久了,身體上已經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滿足,像是條惡狗一樣撲了上去。
賓館外得窗台邊緣,不知何時多了兩道黑影,雙腳踩著外牆的裝飾品,乍一看跟兩個幽靈似得,借著微弱的月光,不能辨認出正是林燦和時沙。
“喂,你攔著我幹什麼?讓我去殺了那個畜生!”
林燦攥緊的拳頭,滿臉的怒色,好幾次都差點衝進去,把那個老流氓的頭給打爛了。
“怎麼?這麼關心你丈母娘啊。”
時沙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少在這放屁!謝韻萍你可是個難得的好官,就算是我不認識秦夢雅,遇到這種情況,也肯定會見義勇為,把那王八蛋狠狠的揍一頓。”
“嘖嘖,你把他打一頓,然後呢?”
“然後?”
林燦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的那麼深遠,看到這種可惡的行為,就直接熱血衝上了腦門兒。
時沙歎了口氣,唏噓的說道:“你要明白咱們的目的,就算你衝下去把那個老王八蛋被打一頓,可他頂多是丟了麵子,而謝韻萍就麻煩了,人的嘴多毒了,肯定會說三道四的傳閑話,到時候她就徹底的身敗名裂了,就算我們成功的救了她,也沒辦法在官場上混下去了。”
就像是那句老生常談的話,官場是男人的俱樂部,對於女人的寬容總是太少了些,稍微有些瑕疵,就會被當做典型而無數倍的放大,很多女性官員之所以無法身居高位,都是繞不開這道坎。
林燦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可心中仍舊不甘,鬱悶萬分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當然不是!”
時沙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了調皮的笑容,輕聲的說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要臉的男人,我會給他個永遠難忘的教訓。”
林燦心裏猛的一寒,突然有點同情洪錦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