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周圍全是陌生的人,初來乍到很難適應,鄭奇以前在微末之間摸爬滾打,倒是能夠忍受寂寞,可是接連幾天看到全是血腥恐怖的畫麵,就讓他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於是就偷偷找了個空當,來到了大名鼎鼎的風俗店,趁機宣泄一下心中的壓力。
這裏的服務果真不一般,鄭奇神清氣爽,就連走路的腳步比之前都快了不少。
他目前的處境挺尷尬的,東西送到了以後,新恒澤惠沒有虧待他,按照以前的約定,付了一大筆的現金,任由他隨意揮霍,但同時提了個條件,為了保證機密,所以他不能夠離開對方的視線之外,換句話來說,現在的他基本上就跟坐監獄沒什麼區別。
大街之上人來人往,有人開心有人失落,但都是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忙碌奔波著,唯有他像是個多餘的人,沒有方向,沒有目標,隻能夠聽天由命的隨波逐流,如履薄冰的祈禱著能夠見到明天的太陽。
他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了股淡淡的後悔之意,當初過著不愁吃喝的舒坦日子,怎麼就鬼迷心竅的惹了這個麻煩,現在戶頭上的錢是不少,但是過的日子還不如從前那樣瀟灑自在。
鄭奇心中越想越後悔,但是自從見到了蛇哥的下場以後,他根本沒有任何勇氣提條件,生怕自己也被當成實驗材料,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思複雜地低著頭,慢慢悠悠的挪動著腳步,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不知不覺中多了道身影。
新恒澤惠能夠一擲千金,背後的實力相當雄厚,鄭奇來到了一座設計相當奇特的大樓下,乍看像是個鋒銳的錐子。
他手頭不缺錢,為了在這該死的地方盡量保證安全,所以這幾天是卯足了勁兒往外撒錢,和下麵的人已經打成了不錯的關係,保安見他過來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鄭君,風俗店的姑娘還熱情吧?”
鄭奇還是很重視維護這些不起眼的關係,露出個男人都懂得笑容,擠眉弄眼的說道:“古人常說的天堂,大致就是這種感覺吧。”
和女人聊時尚八卦,和男人聊汽車美女,永遠不會找不到話題,兩人勾肩搭背,互相交換了一下“心得”。
鄭奇心情明顯輕鬆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悲觀,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回到了居住的房間內。
整棟大廈有30多層,最不缺的就是房間,新恒澤惠給他安排了個150多平的豪華套間,剛才離開的匆忙,沒有仔細的清洗,進屋以後脫了衣服,直接來到了浴室中。
腦海裏回味著不久前的百般滋味,他心不在焉的洗了個澡,披著浴袍走了出來,突然身體一僵,在沙發上他看到了個熟悉無比的身影。
“好久不見,上次一別,我對閣下可是甚是想念。”
林燦手裏拿著水果刀,不慌不忙的削著從桌子上拿的蘋果,微笑著打招呼,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語氣中透露著親昵。
鄭奇可不這麼認為,剛剛洗過澡了他,後背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咕咚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苦笑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是受人所迫……”
林燦揮了揮手,嘎吱咬了口蘋果,笑眯眯的說道:“不用解釋那麼多,現在說這些沒有什麼意義,我這人素來隻看結果,你不也一樣嗎?為了金錢居然拋棄了親弟弟,你知道鄭子通有多麼恨你嗎?”
鄭奇咬了咬嘴唇,這些天以來他根本不敢思索這個問題,生怕動搖自己的意誌,此刻被揭開了帶血的傷疤,再也忍不住了,情緒瞬間失控,咬牙切齒猙獰的說道:“你把我弟弟怎麼樣了?”
林燦聳了聳肩,不慌不忙的吃著蘋果,連續奔波這一路,他的確是饑腸轆轆,需要補充些營養,就這麼一邊吃,一邊語氣平靜的複述著當日的場景。
“下過大學以後,空氣冷的嚇人,水剛潑上就凝成了冰,一層又一層,他叫的別提有多淒慘了……”
鄭奇聽的心都在滴血,外人的死活他根本不關注,甚至可以為了更多的利益,毫不留情的殺死孫斌。
可唯獨這個弟弟鄭子通,兩人打小相依為命,彼此扶持了這麼多年,後者雖然不爭氣,可畢竟是血濃於水,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
“你們好狠毒,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將子通遭受的痛苦,千百倍的還給你!”
林燦神色同樣冰冷了下去,語氣漠然的說道:“既然你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不好受,當初為什麼要挾持我的女朋友?我這人素來做事很公平,以眼還眼,以牙還牙。”